“这倒是,怀仁旧部中倒多有适合的。”崔信顿了顿,小声道:“适才平阳公主来了一趟……问起何时迎亲,还提及或可提前迎亲。”
几个月前,在李善自请领军出征的前夜,崔信与女婿有一席坦诚详谈,也终于确认了李善早就投入秦王麾下……之后崔信当然能确定,早在山东战事还没结束的时候,凌敬就通过李善的关系进了天策府,而凌敬在李善身边也必然扮演一个重要角色。
“提前迎亲?”凌敬略有愕然,但随即就笑道:“不碍事,但凭心意,五月可,提前亦可。”
面对崔信投来的疑惑眼神,凌敬不得不压低声音解释道:“平阳公主殿下之前可是不知情的……现在约莫是猜到了些。”
“猜到了……”崔信恍然大悟,“难怪了,难怪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朱雀门,凌敬要回日月潭,崔信上了马车回家,一直到马车停在家门口,他才隐隐约约想通了……没办法,总不能让凌敬把事情掰碎了解释吧。
平阳公主之前应该是不知道李善的政治立场的,而同时也认为我这个岳父同样也不知情……所以平阳公主可能是最近才猜到李善投入秦王麾下,所以才会在这时候站出来为李善撑腰,生怕自己因为李善被卷入夺嫡事会拖延迎亲甚至悔婚。
换一句话说,李善并不希望平阳公主夫妇卷入夺嫡事,想到这儿,崔信也不禁在心里感慨,李怀仁这个女婿万般不好,但有一点,重情义。
“甚么?”张氏有些惊讶,看向换了常服的丈夫,“提前迎亲……据说尚未收复灵州、会州。”
“怀仁自承负创患病,请回朝修养。”崔信端起茶盏抿了口,眉头一皱,“用的什么水!”
“井水,雪水都送到小院去了,女儿天天跟着朱娘子学点茶。”张氏随口解释了句,又问:“信中不是说并无大碍吗?”
“怀仁那厮又不懂品茶……她倒是与未来舅姑处得好!”崔信没好气的哼了声,“的确并无大碍……你与朱娘子、长孙嫂嫂商议,定个日子。”
“正月肯定不行,那就二三月?”张氏试探问了句,奇怪道:“为何要提前迎亲?”
“为何?”崔信嗤笑道:“有人怕为夫悔婚呢!”
“悔婚?!”张氏柳眉倒竖,“谁敢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