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低着头小声说:“中书侍郎郢国公。”
李德武深吸了口气,暗骂了几句,不过对上宇文士及,他并不心虚。
人都是有善恶之别的,换句话说,李德武也知道,自己抛妻弃子是不对的,是应该遭到谴责的……虽然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
所以,对上任何人,李德武总或多或少有些心虚,唯独对上宇文士及……一点都不心虚。
嗯,我是渣男。
但,你也是。
“下官拜见明府,拜见郢国公。”
上首位坐着的李乾佑笑着寒暄,视线在似笑非笑的宇文士及和面无表情的李德武之间来回打转,眼神闪烁不定。
陇西李氏丹阳房在前隋也是赫赫有名,李靖的父亲李诠,李乾佑的父亲李伟节都官居刺史、太守,爵封县公,自然知晓当年申国公一脉和宇文述之间的恩怨情仇。
宇文士及眼神诡异,轻笑道:“总角之交,何以爵位相称?”
李德武脸颊动了动,勉强拱手道:“仁人兄。”
一旁的李乾佑都看不下去了,当年宇文士及的老子宇文述害的申国公全族都倒了大霉,李德武为此被流放岭南十余年,这都回长安两年多了,现在倒是记得是总角之交了。
“破镜重圆,又喜诞麟儿。”宇文士及笑道:“为兄都未送上贺礼,实是愧疚于心。”
李德武还没来得及开口,上首的李乾佑诧异的看着门外,招手道:“怀仁今日入城了?”
李德武脸色大变,霍然转身,看见李善在门外笑吟吟的施礼,“叔父,今日郢国公相召,否则真不敢入城,腹中已然空空如也。”
李乾佑大笑道:“谁让你一日扬名平康坊,数诗无不精妙。”
这些时日,李善是真不敢进长安城,别说其他人了,就是李楷、王仁表都在逼他……存货虽然还有不少,但得留着用啊!
当然了,最怕的是参加诗会,万一谁定个韵脚……自己推敲推敲,总不能一直推敲下去吧?
李德武咬咬牙,李善什么时候和宇文士及勾搭上了……心思一转,立即想到了,记得那次去东山寺,正巧见着了南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