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默默点头,苦笑道:“今日所见,天策府内,群英荟萃,视线之内,皆是文武英杰,殿下实用不着在下。”
看上去的确不太用得上,李世民从还是敦煌郡公的时候就开始打制班底,之后秦国公、秦王、天策府,到如今七八年了,李世民身边人才济济,以凌敬的能力足以列名其中,但并不冒尖。
其实凌敬和李善都心里有数,凌敬入天策府,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之前安抚山东的原因,李世民对凌敬本人未必会重视。
在李善想来,日湖凌敬会成为自己和李世民之间的纽带。
但今天凌敬却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礼遇,这让他有些糊涂。
李世民侃侃而谈,“外人均言,杜克明乃孤第一幕僚,实则克明、玄龄均为孤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房谋杜断?”
“不错,正是房谋杜断!”李世民眼中闪过异色,今日所见,凌敬显然对朝中局势并不十分明了,对天策府内谋士大多不熟悉……但即使是李善的判断,也说明他对天策府关注时日已久。
哎,只是李善昨晚随口提起……房谋杜断,后世初中生那都是耳熟能详的。
“长孙无忌乃孤妻兄,多年来往。”李世民继续说:“以此三人出迎,更遍召在京天策府诸人,为先生设宴,想必先生心中生疑?”
李世民突然起身,笑道:“孤今年二十有六,战场搏杀日久,需择机进击,当机立断,战事未落幕,谁都不敢断言胜负。”
“一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至此,孤也叹上天眷顾。”
“但如今除却突厥,已然天下一统,更需理政,孤常年统兵,往往一意孤行……”
“听闻前年虎牢一战,先生力谏夏王转攻河东,夏王不纳,先生再三谏言,直到被驱逐出帐。”
听到此时,凌敬已经模模糊糊听出了点……如果李善在此,立即就能判断出,李世民需要凌敬担任一个急刹车的角色,而这个角色之后是魏征在贞观年间的人设。
李世民挽起凌敬,“朝设三省,门下专为审驳,而天策府内无门下,孤欲借先生刚烈一用。”
凌敬怔了好一会儿后,后退两步,整理衣着,拜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