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有些意外,刑窑啊,五大名窑之一,弄到长安来卖,会亏本?
其实是他自己不知道,所谓的五大名窑中的刑窑,一般指的是宋代,唐朝的刑窑是初期,名气还真不大,若不是凌敬在邢州待过颇长时日,都未必知道。
“这里面装的是?”马周拿起个罐子摇了摇,拔掉塞子,闻了闻,拍案喝道:“好香的酒!”
凌敬瞄了眼瓶身,上面有一行字,“晚来天欲雪……这何意?”
马周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罐子,“这瓶是……能饮一杯无。”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凌敬咂咂嘴,“此诗颇有趣味,也正合此时天降大雪。”
马周是个酒鬼,闻了酒香就忍不住,大大喝了口……然后脸颊红了一片,大声咳嗽,咳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晕晕乎乎间还在高呼,“好酒,真是好酒!”
活该!
李善在一旁幸灾乐祸,这是自己花了好几日提纯过的,酒性挺烈,小口抿着还行,这么一大口,除非你有二斤的量。
辩机好奇的凑过去,李善赶紧一把拉回来,“碰到什么都想尝尝,这习惯……”
“年节为礼?”凌敬弄了个杯子抿了一小口,笑道:“然后再在东西市贩卖?”
朱玮抿了一大口,咳嗽了几声,“酒烈如火,定能卖出去……不过以白罐为酒具,只怕耗费不小。”
“这些是他用来送礼的,若是售卖想必不会用这陶罐。”凌敬笑道:“又正巧能用得上东山寺暗藏的粮米,想必怀仁筹谋良久了。”
李善做了个腼腆的神色,可惜不太像,“长安城西有几处窑厂,这种用力送礼的陶罐价格昂贵,等到售卖时,自然要换便宜的。”
“各处都送一盒,李德谋、王仁表等都帮得上忙,凌伯也要相助一二。
凌敬嗤笑道:“陇西李、太原王、京兆杜、清河房、洛阳长孙、武城张、京造柳,再不济还有淮阳王、中书侍郎,老夫一介寒士,无能为力。”,
“凌伯年前年后就要入天策府了……”李善干笑道:“正好以此为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