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因为海澜的事情,程弈南要去公司跟股东开个会,虽然股东持有程弈南江淮二人仍是大股东,可公司还是有不少散股持有者,怎么样还是应该开个股东大会跟股东们通气装个样子。
不过,事情再怎么重要,都没有钟意重要。
钟意思绪,良久才道了一声好。
翌日,晴天转雨。
天空灰沉沉一片,那一层厚厚如同棉被般的乌云厚积薄发,似乎随时都要下起雨来,钟意始终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位上,这差劲的天气跟她此刻的心情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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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进入墓园,雨点细碎地洒落,像极了思念女儿痛哭的父亲。
不过片刻,车子刚停稳,外面的雨已经大到撑着伞都根本无法在雨中久站,只怕一打开车门衣衫跟鞋袜就都会湿透。
以往,钟建民的忌日还真没有试过这么大雨地。
“可能是因为我爸看见你这个猪拱了家里唯一的白菜,生气了。”钟意轻笑一声。
程弈南挑眉,“还没拱成功呢,你说话要严谨一点。”
钟意脸颊一热,以前怎么没发现程弈南有这么欠的模样。
“可能他也在气我,气我这两年都没过来看看他。”
“不会的,叔叔怎么舍得生你的气,这不你看,你一来他就开心的泪如雨下。”
察觉到钟意的心情,程弈南安慰性地抚摸着钟意的脑袋。
说来也神奇,好像是为了附和程弈南的话一样,他话语刚落,倾盆大雨逐渐削薄,变成绵绵细雨。
钟建民的位置离停车场有一段距离,还要往上爬楼梯爬一段路。钟意一边手里捧着花一边撑着伞,程弈南手里提着给钟建民置办的东西,一边迎合着朝钟意伞下弯腰。
怕程弈南弯着腰太累,她把手臂抬高了几分,程弈南见状安慰,“没事,你自己不淋湿就好,我牛高马大溅点雨没事。”
钟意坚持,程弈南也由着她。
好不容易到了,程弈南的皮鞋裤脚都已经湿透了,转头一看发现钟意的裤脚亦是。
墓碑上,钟建民印着的那张照片容貌依旧俊朗,这些年,长大的只有自己。
钟意有些感慨。
程弈南一早就看到过钟建民的照片,但这会看到墓碑上的这张照片也觉得惊讶,钟意跟他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程弈南撑开另外一把伞,屈身帮钟建民清理了一下周边长出来的杂草。
钟意看在眼里,有些触动,缓了一会后才笑着跟钟建民聊天。
“爸,我来看你了。”钟意随即侧身开始介绍程弈南,“这位是我的男朋友,程弈南。”
“叔叔好,我是钟意的男朋友,初次见面,就冒昧地打扰你们两人相聚。您把钟意教养得很好,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知进退,明得失,自己一个人也能很好的发展自己引以为傲地事业,是小辈捡了个便宜,才追上您的宝贝闺女。”
“看来今天的这场雨是叔叔给小辈的第一个考验,叔叔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宝贝闺女的。”程弈南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周边的杂草一下子就被他清理个干净。
钟意笑了笑,“今年是个好年,不仅可以休息这么长的时间,还找到了个这么好的男朋友,而且,女儿也有了自己可以安稳养老的资本,别的不说那个房子还不错吧,你应该也能看得到吧!”
“爸,你可要帮我好好观察他知道吧,他要是瞒着我什么事,你可要托梦告诉我。”
“你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程弈南无奈。
钟意把花束放到了墓碑边上,用抹布擦了擦日晒雨淋的墓碑,尤其是钟建民的那张照片,她反复的擦着。
“如果你还在,那该多好。”钟意轻声道。
如果你还在,自己带男朋友回家,他应该会铆足了劲刁难程弈南,拿着那些存放多年的酒,不把人喝倒不罢休。
而这一声惋惜,淹没在朦胧的雨声中。
钟建民的墓碑边上有个小石亭,石亭被透明亚克力板包围着,摆放着一家三口的照片。
经过这些年日晒雨淋,亚克力板也已经脏到看不清照片了,钟意用抹布重新把亚克力板擦干净后看着那一家三口的照片觉得碍眼。
她用钥匙打开了亚克力板,拿出里面的照片,拆开相框想也不想就把属于陈洁的那一段叠起来。
正要放回去,看见里面有个可爱的小物件。
看着…像个U盘。
钟意把照片放回去,把那小物件取出来,如她所想确实是个U盘。
一些零碎的片段与之伴随而来,钟意记起来了。
这个U盘是当初跟钟建民出去逛街的时候,钟意因为这个U盘外形是个可爱的小女孩,所以看上了之后就一直吵着说要。
钟建民没办法,只好买了下来。
钟意当时对这个U盘爱不释手,当做玩具挂件一直在身边带了很久。可是之后钟建民故去之后,她想着把这个小女孩放在这,就当做是自己天天陪伴在爸爸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