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接触过最高的权力也就是当个小组长,手底下管七八个人,上完不成业绩指标要挨叼。下一个处理不好就是辞职跳槽耍心眼。中间还要被客户百般刁难。除了领工资的时候稍微感概了下权力,其他时候都觉得这是狗都不要的玩意儿。
“嗯···硬要说起来的话,还是我读小学的时候当过一个学期的纪律委员,那时候也是管着六七十人,掌握着他们放学后的去留问题,那时候就连班长都不敢跟我大声说话。”郭生还是觉得自己该附和一下金主。只是搜肠刮肚才翻出这么点经历。
月泠没好气地白了眼郭生,她真的想不通,一个小学还只当了一学期的纪律委员是如何与动辄生死上亿资产的权力产生联系的。不过她也算掌握了与郭生相处的规律。当你听不懂郭生的话时就当他在放屁好了。
“以前我也这么认为,直到我放学回来,看到母亲的遗骸之时。”那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露,郭生是真怕她一个用力把方向盘给扯下来,那时候他只能跟女人一起做对亡命鸳鸯了。140码的高速疾行,就连杨老头来了也得摇头。
“所以,郭生,你是如何给一个八岁目睹母亲离奇死亡,在群狼环绕,恨不得分而食之,想要榨干最后一滴价值的家族成长到十八岁。最后被迫离开家族,一步一个脚印爬了二十年,胸中满腔怒火悲苦的女孩一个满意的答案呢?你又是为何要让她放下呢?”
一个人的能量真的不是看有多少肌肉,能挥出多重的拳头,可以凝练出多浑厚的内力。
那些都是意志力的附赠。郭生在那一刹,竟被这个全身二两肉全跑到胸前的家伙给震慑住了,对,就是震慑住了,包括武夫的本能直觉。
是啊,这种放在小说都能写100万字的心路历程,悲惨遭遇。还真的在现实中上演,并且当事人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让人放下呢?
郭生想了想,他伸出手,强行将女人的头偏正,不让她的眼神直勾勾看着自己。
”看路,140码,真要一个失误,咱们就只能做亡命鸳鸯了。”
月泠没有抵抗,也没有力气抵抗,只是这个女人看向前方道路的同时,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要是真做了亡命鸳鸯,我倒是可以狠狠嘲笑王家的两姐妹。她们跟我差不多的遭遇,可却没有我强!”
郭生心说这就是大家族的爱恨情仇吗?怪不得拍成电视剧那么受人追捧,还好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一穷二白的自己身上。
目光又瞥向那起伏不定的胸膛,看样子她心里还是有怨气,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郭生伸手在裤兜里摸索了半晌。最后还是从怀中掏了出来。
“我只是不想你活在仇恨中,那样的日子很不好,也很没意思。我想伯母也是这样想的。”郭生将布包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但是如果报仇能够让你舒服一些,那就去吧,谁叫你跟我拉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