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侄儿,它的外孙女,都来送它来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北方。它缓缓走到那漫天黄沙中,指着那还残留的几抹青砖,那微微泛紫的牌匾。
在孙儿们的哭声中,缓缓消散在这天地间。
画面到此结束。
郭生喉咙沙哑,发不出半点声响,烈酒已经严重破坏了它的语言系统,只留下依旧亢奋带着疲惫的神经还在支撑着他。
“生生,你···不要紧吧。”周粥难以置信,自己竟然真能走到这一步,可即使这样,又于是如何,两人如今根本没有战斗力。或许,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
周粥最后的呢喃让郭生听了个真切。
他依旧无法说话,可脑海中那个愈来愈佝偻的身子,总是不断重复在他的记忆中。
一次次的叩门,作揖,一次次地拒绝,辱骂,甚至殴打。白眼与谩骂是常态,嘲讽与戏弄是底色,可那道身影总是能在叙述完后挺直腰板,作揖离去。
是啊,这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啊。可为什么你就这么倔呢?
郭生毫不意外若水最后会点头,那是因为他接触过。可那个狐老头呢。
将一件事从青丝贯彻至华发,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与其说是若水选择了狐公子,倒不如说是狐公子选择了若水。
所有人都不看好你,可偏偏你不愿放弃。所以他们成了众生,而你成了那个一。
世间不可能的事其实并不多,但畏首畏尾的你,肯定就是那不可能之一。
郭生冲着那道虚影点了点头,托着疲惫的身躯,再度迈入了黄沙。人间二两愁,不染青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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