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宸抻了抻腰带,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可不是。”
沈南宝觉得他尽说些有的没得,现在他们是什么境况,大宣又是什么境况,能要得了孩子?
沈南宝没把这话放心上。
不过萧逸宸倒似乎真被勾起了这样的念头,每每夜夜同她笙歌时,总会低低念这么一句,“播个种,如何?”
沈南宝在那片腌渍的昏沉里半梦半醒,迟迟地嗡哝一声:“你说什么?”
得到的却又是新的一轮疾风骤雨。
如此往复,直到临行的前一日,沈南宝行下床,挪腾一步都觉得困难。
萧逸宸体贴她,“反正上下你都打点好了,你就不必送了。”
“可不是,瞧瞧夫人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池雨站在象石楠挂帘旁,挨着榉木桌旁的萧逸宸浅笑迷蒙,“夫人就在府里待着罢!反正您尽都打点好了,由小的们去送公爷就成。”
这话说得连一旁的风月都忍不住瞧了一眼她。
沈南宝呢,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笑貌,不过看向萧逸宸时倒哀哀的,嗓音也掺了些让人生怜的况味。
“也不知道你这次走了多久回来,你忍心不叫我送你?”
萧逸宸心腾了起来,“怎么会,我巴不得不走呢。”
说话间,轿子抬到了跟前,萧逸宸巴巴地赶上去给她打起轿帘。
沈南宝承他伺候,端端坐了上去。
很快,马车摇曳,在官道上轧出一节节的脆响,沈南宝挑起一角窗幔看外头随行的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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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身旁的萧逸宸喉咙响了,“要打发她么?”
沈南宝挑眉看他。
萧逸宸靠在一壁儿,一手托住下颏儿,有股子风烟俱净的散漫况味,他道:“连风月那样的马虎眼都能注意,我还不能注意了去?”
“那你怎么……?”
沈南宝乜了他一眼,“总不能是想叫我吃醋罢?”
托着下颏儿的手移到了嘴边,萧逸宸虚虚咳了一声,“我这次走了,你可不许同那吊眼耷眉、腌躯老的陈方彦走太近了。”
吊眼耷眉、腌躯老?
陈方彦?
长得那么一周正的人,怎么从萧逸宸口里就成了个癞皮狗的模样?
沈南宝愣了一愣。
也是这个时候,萧逸宸又加了一句,“说话也不行!”
沈南宝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二东家,我和他鼻子挨着眼睛的,总免不了照面的。”
萧逸宸不依不饶,“那我就调那个池雨跟着我一路进京。”
“你敢!”
萧逸宸本想说‘你看我敢不敢’,结果扭过头,看到沈南宝横眉怒对的模样,突然就倒了气势。
“所以你就别和那陈方彦说话。往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让身边人同他去说,你不必要近到跟前不成么?”
沈南宝这下终于明白近来萧逸宸为什么明知道池雨有意却还是叫她靠近,原来是想自己将心比心,以己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