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宸心悸了下,正要张口,却听得沈南宝轻轻的一声,“没瞒着我就好。走罢,咱回家罢,祖母在家不晓得怎么坐立难安呢。”
伴着这话,一道分量落在了萧逸宸的手上,是沈南宝搭过来的另一只手。
萧逸宸忙握紧了,石点头一般的笃笃点着头,“走,咱回家。”
回的路上,萧逸宸嘴没歇,只讲着今个儿昏礼虽被耽搁了,但他已经打点好了,并挑了后日的良辰吉时,请各位来贺。
萧逸宸做事一向妥当,更何况话都放出去了,沈南宝也说不得其它,只待在家中静待着后日的到来。
至于那天那事的结局,只听得风月那耳报神说,那端方因拐卖良家妇女,被押进了牢,要么等缉拿了霍奇归案,要么拿钱赎人。
而刘家一家,王婆和刘恽因滋事挑衅,被勒进牢里关押,本来那陈芳也是,但念着家里只有一残障的刘二郎,还有个啼哭的婗子,便将人放了回去。
“也不知道会关几日,最好捱过姐儿你的昏礼,不然他们又来闹,那可怎么得了。”
风月总是这样,该担心的时候不担心,不该担心的时候瞎担心。
不过都是好心,大家便只管笑她,“都闹出这样的事了,何况那陈大人还撂明白的身份,他们有几个胆敢再来闹?”
这话说得没错,风月懵忡忡点起头,却又看向了沈南宝,“不过,姐儿,那日小的听陈大人说,他是受了官家的令儿,低调出游……官家到底给他下的什么令儿,会不会是在寻姐儿您的?”
沈南宝坐在春光下,那本来勾起的唇一下抿住了。
细微的举动,却一丝不苟的落进了几人的眼里。
风月道果然如她所想,绿葵则操心起后日昏礼的事,赵老太太却手往膝头上一拍,道:“还是照我先前说的那方,卷了铺盖走人,至于这昏礼,到哪儿办不是办的,来的那些也都是些关系浅薄的人家罢了。”
结果这话被路过的赵老太爷听见了,吹胡子瞪眼,“哪里是浅薄的人家,好些都是我的棋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赵老太太翻了白眼打断了,“那些棋友比你孙女还重要是么?都说胳膊都得往袖子里折,你却恁是要往外拐?”
赵老太爷对上沈南宝的眼,刚刚还凛然的神情立马有些讪讪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老太太不给他台盘下,“就是抹不开面儿呗,得,咱们就窝在这儿,敲锣打鼓的等着那些官差来拿宝儿,恁她哭,到时候你只要管你对那什么乌七八糟的棋友们有个交代就好了。”
这话把赵老太爷噎的,那火逆行,自脸直通通拐进了肠子里,登时不晓得说什么话,只像顽童撒气般的,一拂袖,“你珍重宝儿,我难道不珍重?我只是不愿瞧她这般颠沛罢了。”
抬眼见赵老太太不以为然,只道罢罢罢,“跟你说了也不懂。”
结果这话招来了壁角刨洞的宝儿叫唤,那‘汪汪’的声儿,冲散了方才的壅塞,沈南宝把宝宝抱到怀里,一壁儿抚着它的头,一壁儿道:“瞧瞧,它也有话要说。”
赵老太太平日喂着它,同它感情深,瞥了一眼就咕哝一句,“我就不信它还能张口说 人话了。”
语气却较方才软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