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把五指揸得开开的,任那石子往地下掉,“不,不了,砸你……又费时又费力,我这额头也消不了肿。”
可不。
消不了肿。
明儿定定要鼓起好大个包,到时候去珍宝阁冲茶,岂不是专给人现眼子?
沈南宝这么一想,心头又拱了起了火来,只管撒气道:“你是心底儿对我有什么成见呐,要这么悄摸的给我来一下。”
萧逸宸愕住了,那天风大,狗在叫,她嘟囔囔的声音就在旁,“这该可怎么好,明儿要怎么见人呐?”
鬼使神差的,萧逸宸想起杵臼递来的话,“那猧儿,名叫宝儿,是……姐儿和那陈都护一块拣来的,至于这名儿嘛,自然就是陈都护取的,意为稀释珍宝。”
真真好!
还和别人养起猧儿来了。
还取个那么别有用心的名字,稀释珍宝。
真真是好个寓意!
那下次是不是该一块儿养孩子了?
萧逸宸哼了声,“见不得就不见,正正好,我也走了,你就在府上好好养着伤,伤养好了,我也回来了。”
敢情过来是专砸她的脸,叫她没脸见人呐!
她是不是该夸夸他算盘打得真响亮?
沈南宝气不打出一处来,脸上浮起凉凉的一抹笑,“大哥哥多虑了,这伤也不算重,到时候贴点花黄,遮遮掩掩的,就能出门了,再说了,脸什么的,大哥哥一向不要的,我自然有样学样呐!”
萧逸宸紫涨了脸,却找不到话反驳,就这么斗鸡似的,梗着脖儿站在那儿,虽心里还为砸伤她的事发虚,但输人不输阵,志穷气不能短不是!
沈南宝呢,凭着一腔怒火,直勾勾地瞪着他。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乌鸡眼似的,迎来了飘飘洒洒的倾盆大雨。
雨来得迅疾又猛,酣风捎着雨点斜剌剌地送进廊里,‘啪嗒啪嗒’的,直往坐楣上打,一打便是青钱大的水渍,疏疏落落,各个分明。
沈南宝虽还气,但到底不忍见的,便透了口气,“先进来躲躲罢,免得等下成了雨淋的鸡崽儿了!”
这算得上是她头一次主动要他进她的房。
萧逸宸刚刚还不周章的心一霎顺遂了,扬眉吐气般的长透一口气,拈了裙裾往里入。
这一进门就瞧见了那在篓子里‘呜呜’直叫的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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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宸一边眉毛扬起,“这是什么玩意,一径叫唤!简直吵死了!怪不得,你没睡,原是有着玩意在。”
沈南宝正提壶给他倾茶,听到他这么充楞,直把盏倒满了递给他,“这是我才养的猧儿,可乖了,可比不得大哥哥吵。”
萧逸宸一噎,说不出话来,讪讪的捧起了盏打算喝茶。
屋里没点灯,雨又落下来,跟帘幕一样,把唯一点的月色挡严实住了,所以萧逸宸没瞧见盏里倒满了茶,手一扽,就淋漓了满手,襞积上也都是水。
萧逸宸哂然,“这下倒不必躲雨了,反正都湿了。”
沈南宝觉得羞,又拉不下来面儿,嘬嘴就道:“那大哥哥请回罢,反正这湿也湿了,也不怕淋雨了,也早早地换个干爽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