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每她这么说道,她亲近的人儿便跟着掩嘴嗤嗤的笑起来。
笑到后来她也觉得沈南宝没谣诼的那般倾颜色,也就是稍微好看点、有点身份的‘章台人’罢了。
对的,‘章台人’。
于她来说,沈南宝同章台人没甚两样,不过都是以色侍人的主儿。
不然怎么她一去那个沈府就整出那么多起子事来?
还有那个什么谢小伯爷,不都因她五迷三道的,荒废了制业不说,而今日日流连着勾栏,一举成了那纨绔子弟?
她呢,本来也不愿意着同这种下作的人打交道,唯怕带累了自己的名声。
不过她的闺友告诉她,这样的人儿且得先探仔细了,不然到时候不明不白的嫁过去,岂不是灯下黑?万一栽了跟头,那可怎么得了?更何况提前认识了,若是安分守己的,那便是皆大欢喜;若那心眼真的比莲藕还多,未尝不要多与一些下马威。
她想着倒也如是,所以,她便打发了些利市笼络了郡王府的下人,一听沈南宝出来,她夹脚便跟到了珍宝阁,就是要来见识见识一番。
没想第一眼见着沈南宝,便瞧见她捧着茶笑。
也只是轻浅的一笑罢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片辉煌的光瀑下,那笑有了生机,奕奕发着亮,一霎就能亮到人心坎里去。
只是越亮堂的地界,便越有暗仄的踪影。
就如同现在,沈南宝不过是在那儿低头烹茶,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套.动作。
可不知道为什么,郑书昭越看越发觉得沈南宝整个人儿跟镀上了一层金,怎么瞧怎么都觉得刺眼。
但她到底是高门的女子,教养的便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操行。
所以,她也就沉了一瞬的目,便在沈南宝递上的茶盏里盈盈笑了起来。
“方才虽和你桉姐姐龃龉了几句,不过事后想想,到底她说得没错,怎好劳累你呢?何况我日常爱品茗,这舌头挑拣得很。”
沈南宝也只是笑,“不晓得昭姐姐爱什么式样的花纹,便自作主张下汤运匕,运了莲连有鱼的水丹青,还望昭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