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觉得姐儿是那个睁眼瞎、白眼狼,瞧不见主子对她的好?所以这么特特儿在她跟前提?
风月憋一肚儿的腌臜昏闷气,转过眼,想去宽慰沈南宝。
沈南宝却仍是那副笑貌,点点头,“我晓得了,劳烦大哥哥这么心细了,也劳烦你这么跑腿儿,我出去这么大半晌,的确有些饿了。”
然后就这么随人领路,一径来到了惯常用膳的厅房。
四壁高挂的通臂烛火正熊熊燃着,水一样的淌亮了整间屋,屋子正中一如既往摆着她爱吃的菜肴,烛火落在上面,跟洒了层金粉。
沈南宝走上去,落了座,风月在旁伺候着她盥手,然后说着,“趁热吃罢。”
轻浅的一句听得沈南宝有些恍惚,她怔怔地擎起着,面前的碟适时放进来滴酥水晶脍,晶莹的一块儿,就着辉煌的烛火,荡出模糊而温暖的晕影。
恍惚间,她听到了萧逸宸的声音,听他又说:“你尝尝这个,我时来听人说道的这菜,听说最是爽口,我吃着怎不这么觉得,你尝尝,看看是我的舌头不灵光,还是那起子人唬弄我?”
当时她还笑他,没哪个见识,连滴酥水晶脍都不认识。
可是现在才明白,他哪里不晓得,他就是变着法的要她吃。
就跟他日日的来扎她的眼,不是真的闲,只是想陪着她。
沈南宝埋下头,将水晶脍塞进嘴里,还是记忆中那个味道,酸甜脆爽,咬在齿间有一种韧劲儿。
她咬了几下,没咬得碎,挫败的感觉就这么抽冷子凿上了心头。
一下,又一下,把她的心凿出了窟窿,那些有关萧逸宸的酸苦回忆,全从那里淌了出来,淌得四肢百骸都格涩了。
她不可抑制地想起那日他望住她的那张脸,那双眼。
即便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她还是能够感受他满荷满载的失望。
他定定是在背后骂她罢!觉得她不知趣,觉得她没心肝!还更是后悔了罢!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