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您……自个儿进去瞧罢。”
殷老太太脸色一变,蹒跚地推门进去,室内乌漆嘛黑的一片,只能隐隐听见窸窣的声。
好在这样的困境没有太久,那容淇漪怒气冲冲地提着灯笼走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发生了……”
她还没说完,手上串来串去的灯笼一霎照亮了角落里的两人,宽大的袍子盖在他们身上,只露出坦诚的胸膛,还有那交缠在一块的两双腿。
容淇漪愕然了好久,滔天的怒意鼓胀在胸口,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嗓子里蹿出来,“沈南……”
殷老太太这次是眼疾手快,一霎把她的后话捂进了嘴里。
殷老太太这时脑子也一团乱麻,但她明白这事不能声张,不能宣扬,要是传出去,她家嫡出的姐儿,她家的名声就完了!
殷老太太恶狠狠地低啐,“你还嫌闹得不够大么!你是不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伊姐儿和谢小伯爷行了周公之礼,让他们顺理成章的拜堂,结为夫妇,这样你就遂心了满意了?”
容淇漪打了寒战,惊在那儿,慢慢的,慢慢的,从眼眶里溢出了泪。
殷老太太嫌弃濡湿了自个儿的手,一霎放开了,呜咽声小溪潺潺地蔓延开。
就站在门口的沈南宝听得清清楚楚,她望了一下身后引颈探望的众人,默了默,终是压低了声向里问道:“祖母,我去打发了他们。”
早该走的。
在他们跟来的时候,早该让他们走的。
可是那时容淇漪说得那么的大声,但凡坐在周边的谁听不见,她当时就是要拦也拦不住。
这些人,这些过惯锦衣玉食生活的人,人生太顺坦了,所以就喜欢从旁人的曲折故事里品味出一点乐趣,为自己人生增添一点华彩。
他们哪能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
如今这样,就是不看,也势必要传出许多风言风语。
殷老太太心力交瘁,颓唐地倚靠在胡妈妈身上,“就照你想的去做罢。”
沈南宝道是,脚尖刚刚旋了个角度,那壁半晌没动静的沈南伊仿佛如梦初醒般的,竭尽全力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