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开国伯爵

旧春闺 岁冢 1500 字 1个月前

“来啰,来啰。靖水楼的香饮子来了,让客官们久等了。”

这话撂下,戴着六合瓜皮帽,彻脸红光的酒博士端着托盘走到了桌边,

只见他手往腰上抹布一擦,便把两盏菊花瓣双耳玉盏分别放了上去,对着三人喜笑颜开,“二位小官人,小娘子,请尝,要是怕凉,可等会儿子再吃,滋味照样好。”

沈文倬对于这个不速之客,不甚欢喜,不情不愿地将那盏膏滋递了过去,“不晓得你要来,便没备你那份,你且将就着我这碗吃。”

谢元昶并不介意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接过盏,拿着瓷匙在晶莹的膏滋上挖了一朵花出来,送进嘴里,品茗似的,抿了两口,“不愧是靖水楼的香饮子,果真好吃,我在麓山书院就惦记着这味道。”

也不知道揣的什么心思。

大抵是害怕自己这个五妹妹被谢元昶俊颜和滑舌哄骗,又一如那些姑娘日日临窗垂泪、睹物思人。

沈文倬颇为拆台地嗤夷一声,“靖水楼的香饮子是好吃,不过,到底中规中矩了,不若那瓦市的,甜得娇媚妖娆,甜得回味无穷。”

男人嘛,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

瓦市那些奴奴,虽不及闺阁女子端稳持重,却自有一股热烈风情,对着过客也不惧抛头露脸,伸展了胳膊,邀迎驻足,或买酒、或买香饮……

她们那一双眼能说话,一扭头就是款款柔情,给足了男人对女人的无限遐想,就是见多识广了女人的谢元昶也免不了被这些美奴吸引。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本来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

但在沈南宝面前谈论这事,谢元昶到底有些兜不住脸面,心虚地蠕着唇反驳。

“偶尔路过,她们扯着我喝罢了,哪有你说得这般流连忘返,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母亲,她眼里连沙子都揉不进去,更何况这些不入流的?”

这话虽是同沈文倬说,却是说给沈南宝听的。

也不知道为何,谢元昶总怕她因此对自己生了嫌隙,话里便多了几分捧高踩低的意味。

其实沈南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毕竟前世陈方彦就招了几个这样的女子做小娘,还时常在她面前与她高谈阔论,说哪个最柔情让他心生怜惜,哪个最泼辣让他觉得率真……

发觉自己想岔了,沈南宝轻轻一哂,瓷匙沿着蜜浆轻轻作挖,敲碰到盏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抚育我的祖父祖母,从前也在瓦市里坐过茶商,旁边就是卖香饮子的小娘子,我偶尔去看祖父母时,她总会给我递上一碗香饮子,笑着叫我的小名,那笑笑得妖娆风情,却是直抒胸臆的坦荡,还有开门见山的真情。”

沈南宝将膏滋含进嘴里,入口的甘甜,让她回忆起那段时光,声音因而充满了怀念和向往。

“你们或可只瞧着那腰肢婀娜柔软,我瞧见的却是她们递上瓷盏时的那双手,全是胝趼瘢痕,所以我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