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没有因为那血药而离去,老巫表示只要她在一日,这疫情便不会离开。
娘听到了老巫的话,拿来一把刀,站到了风止的床前。
在一阵无力而又凄惨的叫喊声中,她的娘亲手剜去了她掌心的一块肉,那块肉上,有一颗被划开的红痣,小小的,却是人们口中的罪恶之源。
风止痛得止不住地颤抖着,她想哭喊,可却无力,那种感觉,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娘——”那一声,满是委屈和抱怨,可是回应她的却是不冷不淡的语气。
“没事了,割了这玩意,他们应该……应该就不会再为难你了吧。”
呵,无知而又可笑的妇人!
“好痛……”风止的脸色煞白,手心的血本已经止住,又经妇人一刀,又是血流不止。
妇人看着昏沉的风止,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拿过桌子上的烛火,烧热了手中的刀刃,贴上了那道血流不止的伤口。
“啊——”
风止彻底失去了意识。
为什么?自己活得如此苦?
这是她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一阵嘈杂之声将昏睡之中的风止给吵醒。
光影错乱,眼前还有些模糊,身边有流水之声,有那熟悉的谩骂声。
“淹死她!”
一声怒吼,风止彻底清醒了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被绑缚着躺在河畔,绑着自己身体的麻绳被系在一个大石头上,身边围了一村子的人。
“淹死她!!”
几个人推搡着便要上前,妇人突然拦在了风止的前面。
“怎么?你还要护着这个祸害么?还想不想要你儿子活命了?”
“娘……”风止害怕极了,不过有一人于她身前,她心中还是有一丝欣慰的,哪怕是知道那人应该也无力救下她,但是这世上还有那么一个人在意她,她就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我来,我来。”妇人深深地皱着眉头,转过头看向了风止,轻声道了句:“止儿啊,你别怪娘,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
“命不好么?命……”风止口中重复着那个命字,心中居然释然了不少,或许对她而言,死会是一种很好的解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