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已过，秦月朗回去读书，温行也回来了。这次回来，温行晒得更黑了，和温言两个站在一起，已经完全不像兄弟俩。听说黎明曜为自己名下庄子上的孤儿寡母设立了专门的救济基金，温行抚掌大笑，说黎明曜做的对。温言看了他一眼，说：“出去这么久了，还这么大大咧咧的，没个大人样。”温行不在意地挥挥手，说：“我又不在京城里待着，没必要学那些扭捏做派。三妹妹这事做的确实不错，真能坚持下去，也是功德无量。三妹妹只管去做，钱不够，有我呢！”

黎明曜笑道：“二哥哥这两年生意做得不错啊，说话口气都大了不少。”温行笑着说：“多的没有，这点钱还是有的。对了，妹妹今天可有空？前两天我在城中发现了一家饭庄，有陇州名菜黄焖羔羊肉。这次去陇州的时候吃过，今天带妹妹去尝尝，不知道妹妹愿意否？”

黎明曜一听是陇州，心下一动，嘴上说“好”。温行哈哈一笑，说：“现在过去正好赶上中饭。我先让青庄去预订一个包间，咱们收拾好了再去。”

黎明曜让辛夷给她穿戴好，带上锥帽，乘着小车跟在温行的马后面。温行问温言和秦灵朴要不要一起去，温言说要去铺子里，秦灵朴说要照顾芸香，就都没去。

黎明曜来到这里将近三年了，还没正式上过街。这次正好有机会，她也确实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的。

走在街上，黎明曜掀起轿帘一角看向外面。只见外面的街道上热闹非凡，沿街店铺无数，进进出出的不仅有男人，也有不少带锥帽或者不带锥帽的女人。辛夷解释说，富裕人家的姑娘出门几乎都带着，只有小户人家的姑娘或者婢女、倡女、媒婆等下九流的女人，出门是不戴锥帽的。

突然，一阵风格迥异的乐曲声传来，黎明曜往前一看，看到路边有一个姑娘在跳舞，上穿缀着贝母片和宝石的抹胸，下着长及脚踝的纱裙，白生生的腰腹上装饰着亮晶晶的腰饰，肚脐上打着一个亮闪闪的脐钉，随着腰肢的扭动闪闪发亮。姑娘高举双手，手指上绑着响板，随着鼓点的节奏不停地敲着，欢快地舞着，一身的饰品也跟着跳动着，更显得姑娘灵动活泼，和京城女眷的风格大不相同。

辛夷也愣住了，温行策马过来解释说，这是最近新进城的敦煌舞女，也是关西来的，离开陇州也要两千多里。他们从敦煌出发，一路走一路跳舞，最近才走到京城。

黎明曜看着那美丽的“敦煌公主”，心下一笑。她以前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