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臧霸一头雾水:“你们不是一天换一次防吗?”
后世一个班级四五十人,每天生活在一起两三年,都有不熟悉的甚至叫不出自己同学名字的,更别说这种几万人的军营。
然而俘虏的回答却让臧霸完全没有想到,他说道:“我们虽然是一天换一次防,但我们本身就是一个屯的,由李屯长率领卢队长和徐队长驻扎在桥头桥尾,互相之间自然认识。”
臧霸太史慈黄忠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完全自己居然是这样暴露的。
原来魏桥守军根本没有过于周密的防守计划,守卫也不是频繁调动,而是一月调动一次。
桥中央分配十五人,按照三班倒制度,每日需要四十五人,桥头驻扎五十人,刚好就是一屯一百人的军队数量。
所以负责桥头防卫的上级一拍脑门,就让一名李姓屯长长期驻扎在此地,其余布防就根本没有想太多。
那李屯长也是人才,接下任务之后,就安排手下的两个队分别轮换。
比如十天前是徐队长守桥头,他就领麾下五十人在桥头驻扎,卢队长就领五十人在桥中央驻扎。十天后轮换,再让卢队长过去,徐队长回来。
结果就是驻防的士兵依旧是这百把人来来回回不断折腾,大家疲惫不堪的同时,互相之间自然也就是早就认识。
难怪这里的守卫如此松懈,难怪口令说对了敌人还会立即反应过来,原来根源在这里。
一时间,三人都是哭笑不得。
“快快快!”
“敌人杀来了,弓箭手准备。”
“桥上还没看到人,把桥头堵住,千万不能让他们过来。”
“杀啊!”
远处魏桥北岸的军营大门打开,原来桥中央的士兵吹响号角之后,远处营寨上方瞭望塔的士兵也同时被惊醒,匆忙之间立即吹响号角发出警告。
在听到悠扬的号角声传遍两岸之后,整个魏桥北岸的袁军营寨顿时一片兵荒马乱,军官们迅速反应过来,催促着士兵起床。
但这里的袁军本身就不是什么精锐,各个将领士兵反应快慢都不同。有的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的匆忙起来穿戴铠甲去拿武器,还有的被吓了一跳,甚至拿起武器四处砍杀。
因为示警导致营寨内的袁军半夜中惊醒过来,有一些正处于睡梦中的袁军一时紧张还以为敌人已经袭营了,而发生了小规模营啸,导致整个营寨内部一片混乱。
好在位于营门口附近的一名军司马反应还算迅速,在听到警戒之后,立即翻身而起,穿戴好武器装备之后,冲出营寨内,指挥手下士兵集合。
匆忙之间,他也没有召集太多的人马,手下两曲,总计应该是一千二百人,却只到了那么三四百人,还有更多的士兵处于慌乱状态,而且这些士兵很多都连衣服都没有穿好,急匆匆地抄起武器跑出来。
见此情形这名军司马也管不了那么多,呼喊着麾下士卒跟着他,然后一马当先冲出了营门。
由于北岸桥中央本身就有篝火,所以这名军司马借着火光照明,看到了桥中央人影绰绰,一时心急如焚,不断呼喝着给士兵下达命令,同时让士兵们鼓噪起来,发出动静惊扰敌人。
这个时候臧霸他们才刚占领了桥中央,远远地见到敌人营寨大门打开,源源不断地冀州军正在杀出,一时间不知多少数量的敌人正在涌来,不敢贸然行动,恰好后方六百将士也听到了号角声,纷纷呼喝着冲到了魏桥南岸桥头。
魏桥其实不如灞桥和渭桥那么大,宽不过两三丈,地形相对来说比较狭窄,能够一次性容纳的士兵不多,最前面的并排只有十多人,举着长枪向这边涌来,而魏桥守军原本是要往桥上冲,忽然看到敌人援军已至,那军司马便不敢下令冲锋了,让士兵原地结阵固守。
就这样臧霸等人占据桥中央居高临下,魏桥守军则暂时把北岸桥头占据。双方仅仅僵持了片刻,由于桥上地形太窄,弓箭手没办法排列方阵进行攒射,因此前面的二十多名弓箭手往桥下一通乱射之后,便只好往后退去,把舞台交给前面的长枪兵。
臧霸一声令下,六百青州军正式开始发动起进攻。围绕着桥头,双方发生了惨烈的厮杀。因为桥头的面积更宽一些,人家可以三四十个人排列长枪阵对准桥面,而桥上的人则只能排队往前冲,始终是处于弱势。
所以几轮冲锋,死亡了三十多名士兵,受伤了五十多人,依旧没有把桥头攻下。甚至臧霸黄忠太史慈三人亲自带队,也被后方密集的箭雨以及前面不断往前戳的长枪阵被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