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钱之所以收不上来,确实是各地方官员推诿,不断拖延。
不管是各地豪强也好,还是地方官员也罢,都在明里暗里对抗中央朝廷,找出各种理由不服从王命。
要是一个两个还好,大不了处理掉。可全天下几乎大半以上的官员都这样,那就不太好处理。
而且这也侧面说明,这些官员完全不在乎中央朝廷的权威,认为朝廷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大汉160多个郡国,1000多个县,各级官员数万,很多官员都是明着顺从朝廷,背地里却是根本不执行朝廷的政令,可谓假公济私,阳奉阴违。
这样的现象太多,汉灵帝就算生气,顶多也就拿一两个人开刀,可天下的官员那么多,他总不能一次性裁剪数万人吧。
为此他也只能命令张让赵忠等人,让派遣在各地的宦官催促地方官员尽快办事。
问题是十常侍自己也有无数田产,朝廷上下很多官员都是投靠他们获得的晋升,也就是俗称的阉党。
天子这么做,不仅损害所有世家豪强的利益,同样在损害阉党的利益。
因此即便是十常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工不出力。
这也是为什么去年下达的政令,到今年才收了不到百亿的税上来。要是在前几年,几个月的时间,各地的税收早就上来了,何苦等到现在?
汉灵帝想通了这一点,大抵也就明白刘焉说得确实有道理,为了那让他痴狂的七百亿税收能够拿上来,他点点头道:“太常卿说的是,刺史权小,无法监督地方,朕应该派州牧去各地,取代刺史,让州牧行使权力,将今年的税收上来。”
刘焉大喜,顺着汉灵帝的话说道:“只要各地州牧能掌控权力,督促地方官员,监督豪强交税,安抚好百姓,陛下便有无数的钱收上来,如此再用钱治理地方,则大汉江山稳固,刘家有万世之基也。”
汉灵帝高兴道:“那以太常卿之见,各地州牧应当选何人?”
刘焉毫不犹豫道:“州牧权重,非等闲之人不能担任,应以刘氏宗族之人方可,这些人都是刘家子孙,高祖世祖之后,心中怀着汉朝天下,必忠心为朝廷效力,绝无二心。”
“太常卿言之有理。”
汉灵帝深以为然道:“只是宗室之中,有声望担任州牧之人极少,目前也只有太常卿与宗正卿二人而已,恐怕实难以顾全天下。”
刘焉想了想,说道:“那除了老夫与伯安以外,陛下还可以委任德高望重之臣,如黄子琰,素有清名,必然能安抚地方。”
“太常卿之言,深得朕心,卿既然想为国效力,朕虽不忍卿离去,亦不忍阻卿拳拳报国之心,不知太常卿想去何地担任州牧?”
汉灵帝问。
刘焉答道:“益州刺史耿鄙与其宠臣程球贪赃枉法,益州百姓怨声载道,臣想去益州。到时候为陛下安抚益州百姓,督促益州豪强缴纳税收,今年必为天子带来一州之税。”
听到这句话,汉灵帝大喜过望:“那便如此,太常卿便为益州牧。望太常去益州之后,能安民保境,让田税顺利收归中央,不负朕之所托。”
“多谢陛下。”
刘焉内心狂喜,表面笑着拱手道:“陛下之言,臣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