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又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裴温青冷眼看着门被锁上,然后打开食盒,开始喝粥。
被这么一打岔,家规他今晚铁定是抄不完了,如果再不吃点东西,那才真是亏了。
“轰隆——”
漆黑的天空被银白色的闪电划破,祠堂都跟着有一瞬的明亮,裴温青的指腹蘸了茶水,在桌上缓缓落下一个名字。
“许然。”
天齐三皇子许然,被送到他们中元做质子已经两年了,如今天齐日渐强盛,而这位天齐三皇子还颇得中元皇帝的喜爱,待遇竟然比中元几位皇子还好。在中元,众人皆敬称他“许公子”。
裴温辞此次受罚,便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泼了许然一脸的茶水。
这位天齐三皇子自入了中元就是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大不了明日就去死的赖皮模样,毫无身为质子的自觉,行事放浪不羁,中元这些清贵公子乃至皇子都被他冒犯了个遍,偏偏中元皇帝还纵着他。
至于裴温辞和他的渊源,还要从一场宫中一场宴会说起,那时许然已经来了中元一年,平日里叫一个逍遥快活,已然是“乐不思蜀”了。
皇上见那表演歌舞的舞姬貌美,笑着说要赏给许然做个贴心人。当时许然眉梢一挑,语出惊人:“陛下好意,只是许某天生断袖,哪怕是美人,我也只要男的。”
殿内当时寂静一片,中元虽然民风开放,这些王公贵族里头也不是没有豢养男宠的,但谁会放到台面上来说?
皇上也愣了一会儿,但过来一会儿,却哈哈一笑,肉眼可见的高兴:“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