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知道他应该是想问自己是不是一个人住,为什么才十九岁就没有读书了,但是这个人实在不擅长说可能会让别人为难的话,所以斟酌片刻,问了这样一个不轻不重的问题。

许然也很平淡:“有时候自己做,有时候点外卖。”

吃完早餐后裴清渝提出送许然回家,许然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裴清渝停下车,偏头看着许然,若有所思的样子。

许然也看着他:“在想什么?”

裴清渝尽量平淡、尽量坦然,冷冽的嗓音因为字句斟酌而变得柔和:“在想能不能让你邀请我上去坐一下。”

许然笑了一下,循循善诱:“怎么不直接提?”

裴清渝像是不太敢看他的笑,垂下眼睛,黑睫颤动,像要搅碎那雾灰色的浅淡眸光。

因为真正想提的不是这个。

以裴清渝的阅历和性格,他很少去做没有把握的事,对于感情这方面更是慎之又慎,而许然年纪尚小、他不了解他的过去,摸不清他的性格。

他以为自己绝不会这样轻易泄露情绪。

他曾试想的择偶标准被悉数打破,他看着许然说:“想问你接受同性恋吗?”

车内倏忽间安静下来,车窗关着,空气也好像是静止的。

二十六岁的裴清渝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丢失在十几岁的天真和孤注一掷,在这一刻找了回来,他觉得自己有些缺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