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面容就这么明晃晃地暴露在众人面前,掌门陡然一怔,失声道:“怎会!”
裴忱溪扯出一个讽笑,直直地对着掌门道:“果然还是你这老头耳清目明。”
他雾灰色的眸子里满是恶意,与从前的裴忱溪再无一分相像:“那日青霜仙尊这小徒弟误闯了魂狱山,本尊看着不顺眼,便杀了,这模样生的不错,便剥了他的面皮与我换了。”
他语调蓦地转冷,嗤笑道:“那样一个平庸无能之辈,怎可与本尊相较,青霜仙尊思徒心切本尊理解,可将本尊认成他,本尊可就不服气了。”
掌门忙对许然喝道:“青霜,你可听了,这魔头亲口承认……”
一语未落,掌门倏地出手,直击裴忱溪心口。
这次裴忱溪没有避开,他知晓这些人已经相信了他的说辞,此时死了连累不到师尊,便故作反应不及……只可惜,不能死在师尊手上,无法为师尊再添一分威名。
掌门离裴忱溪的心口仅有一寸,却被一阵磅礴的灵力挡住,他看向云淡风轻甩袖的许然,怒道:“青霜,你怎如此冥顽不灵!他并非裴忱溪!裴忱溪怎会如此作恶多端?!”
许然并未答他的话,面上无悲无喜,重复一句:“忱溪,到师尊这儿来。”
裴忱溪僵在原地,而后他眉眼冷淡地看向许然,语气嘲讽:“怎么,青霜仙尊对着这张同你徒弟一般无二的面皮下不去手了?”
语罢,他提了那滴血的屠刀向许然砍来,许然知道他是要逼自己出手,只是云淡风轻地制住那屠刀,往旁边一扔,而后将裴忱溪往自己怀中一扯,叹一口气:“怎么就这么固执?断水呢,怎么不用?”
裴忱溪嘴唇哆嗦,还想再动,却发现全身的经脉都被许然封了,使不上一点力。
怎么能用断水?这些脏事,会玷污了师尊的剑。
“青霜!”
许然顺手揉了揉怀中僵住身子的人的脑袋,颇为无奈地应了掌门一句:“此事有隐情,我还没来得及说,次次都被你打断。”
掌门气得要厥过去:“好,你倒说说,他光天化日之下杀了我玄清宫弟子,有什么隐情。”
许然却是指尖凝起灵力,冷冷吐出两个字:“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