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家属院里,杨巧珍正坐在家门口前面的树下,一边纳鞋底一边往院门口方向看。下午的时候才终于见贺辞从外面回来,连忙放下鞋底上去叫住他。
贺辞收住脚步,一边拎着油桶一边拿着炉子叫了声嫂子。
杨巧珍看见,立刻睁大了眼睛。
“你这买的是煤油炉子吧?”
“嗯,买回来烧水。”贺辞应。
煤炭炉的话还得买煤球,堆着碍事不说,就楼上那屋子也没地方放,而且煤球烟又呛又不好生炉子。所以他就买了个煤油炉,没了加油就行,方便。
“哎哟,听说这玩意儿比煤球好用多了,挺贵的吧?”
杨巧珍顿时忘了叫住他的目的,眼神羡慕的来回打量着那炉子。
他虽没说是给谁买的,但杨巧珍猜也猜得出来。他在这里总共也待不了几天,买这玩意儿干嘛?再说他要是想用的话,早在刚来的那两天就买了,还用等到现在?
用煤油炉可比用煤炭炉贵,他倒是真舍得!
他们家老陈虽然是县公安局队长,但乡下有老娘要养,家里又还有三个孩子,老大现在读高中指不定将来能上大学,哪哪儿都需要钱,她可舍不得用这玩意儿。
贺辞也没说贵不贵,只语气淡淡的问她。
“嫂子找我有事儿?”
“哦对!瞧我这脑子……”
杨巧珍这才想起来自己找他有事,四处瞅了瞅,担心别人听见还特地压了嗓子。
“我跟你说,早上住你屋的沈同志问我哪里有房子租咧!说是住在这里怕给你添麻烦,现下已经出去找房子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
贺辞眸光闪了一下,没有说话。
看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给杨巧珍急得难受。
“跟嫂子说,你心里有啥想法没有?”
贺辞刚当兵那会儿,他们家老陈是他的班长,虽然只带了他半年。后来他不在老陈班里了,但家里有困难没办法的时候还是他帮着解决的。杨巧珍本就是个热心肠的,更何况贺辞还曾经帮过他们,所以见他都这个岁数了连个对象也没有,心里也不免替他着急。
她想着探探口风,如果他有那个意思的话,那自己就想想办法。
贺辞沉默了须臾,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然后又提起油桶,拿着煤油炉走了。
“诶——”
得,皇帝不急太监急!
杨巧珍看着他的背影发愁,挺好的一小伙子,怎么就一点都不开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