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最软啊?”二人刚商量完,门外就传来疑惑不解的声音,韩长暮推门而入,偏着头望了望二人。
“久朝回来了,回来的正好,正有事跟你说呢。”冷临江喜笑颜开的拉着韩长暮坐下,将在安南郡王府的情况一一说了,邀功似的望着韩长暮:“怎么样,我安排了人在外接应孟岁隔,快则今夜,慢则明晚,就会有消息传出来了。”
“也就是说,你要把阿杳也送进安南郡王府里?”韩长暮抓住了冷临江话中的重点,淡声问道。
冷临江丝毫不觉这样安排有什么不妥,沾沾自喜道:“对啊,阿杳心细如发,孟岁隔功夫过人,偷听什么的最合适了。”
“不行,我不同意!”不料韩长暮却急了,瞪着双眼严词拒绝:“此事不妥,我不同意!”
冷临江不明就里的问:“怎么就不行了?阿杳都答应了,有什么不行的?”
“你答应了?”韩长暮脸罩寒霜。
姚杳莫名其妙:“嗯,答应了。”
“你身上还带着伤呢,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韩长暮急了。
残阳余晖斜入窗棂,如同碎金一般落在韩长暮的脸上身上,关心、焦急、担忧,五味杂陈的情绪写了满脸,在残阳晚照中无限放大。
姚杳心中有一丝抗拒,偏了偏头:“我心里有数。”
“对对对,那不是还有孟岁隔呢嘛,久朝,你就这么不放心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吗?”冷临江半真半假的笑问道。
韩长暮看了看冷临江,又看了看姚杳,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不是假的,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他微微一顿:“不过,既然是给云归调教姑娘,云归跟着一起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对,这个法子好。”冷临江连连点头,知道这是韩长暮最后的让步了,不过他也确实放心不下,跟着一起,即便什么都做不了,至少心安。
静了片刻,韩长暮凝神问道:“什么时候去,阿杳这一身伤如何解释?”
冷临江自得道:“放心吧,我都想好了,宵禁以后我偷着驾车送过去,越见不得人越好,至于阿杳这身一伤,这才是最妙的,正是她不听话,是个硬骨头的明证!”
韩长暮点头,面无表情道:“也好,摔得和打的伤都挺像。”
冷临江:“......”
姚杳:“......”
第一声暮鼓刚刚敲响,人们便开始形色匆匆的往坊里赶去。
孙瑛和一众内卫架着一辆板车,车上用深色油布蒙着一具簇新的棺木,急匆匆的从明德门驶入。
孙瑛的脸色着实难看,暮色四合里,阴沉的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雨。
刚刚将容郡主的棺木挖出来时,他还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上手一抬,他就觉出了一丝异常。
他走了这一路,也想了这一路,终于想明白这点异常出自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