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吃一惊,重重拍着大腿,万般可惜的叹了口气:“啊哟我去,这,这怎么烧成这样了。”
听到姚杳略带遗憾的语气,韩长暮心头一跳,蹙眉问道:“怎么,这里有什么线索?”
姚杳知道韩长暮一心查案,会错了意,她摇头故弄玄虚的一叹:“可不是么,顶顶要紧的线索呢。”
韩长暮变了脸色,转头望向已经烧成白地的废墟,少了这么久,此地已经几乎无物可烧了,但火光却仍旧照眼刺目,没有完全熄灭。
这样大的火,不管什么线索,怕是都已经化为灰烬了。
他有心想让内卫进去搜查一番,看眼见余下的房舍也有了倾倒的迹象,显然人命要比线索更要紧,便也遗憾而惋惜的叹气:“可惜了。”
不知为何,姚杳看到韩长暮这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就忍不住想逗一逗他,她挑眉吁了口气:“可不是太可惜了么,那里头好东西多着呢,单单是那些名家字画,就有不少都是孤品。”
“名家字画,孤品?”韩长暮闻言愣住了,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喃喃道:“线索藏在这些东西里?”
姚杳无语抿唇,她跟一个工作狂,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还是冷临江笑眯眯的开口:“久朝,难道你没闻到阿杳满身的铜臭味吗?”
姚杳莞尔,还是冷临江知情识趣啊。
韩长暮闻言猛然抬头,正好对上姚杳那双明亮惊人的杏眸,灿烂若星,不觉哑然失笑。
他跟一个钱串子有什么话可说的!!
冷临江猜中了姚杳的心思,得意洋洋的挑眉问:“阿杳,除了名家字画,还有什么?”
姚杳一边解开捆在腰间的绳子,一边凝神回忆:“古玩什么的就不说了,金子,光金子就那么一大盒。”
她解开了绳子,拿手比划了一下装银子的盒子的大小,两只眼睛直冒绿光,像极了闻到了血腥气的狼。
随即她身后响起“噗通”一声,背上背着的那东西便仰面倒在了地上。
冷临江这才发现姚杳背上竟然还背了个人,他伸手摘掉她发间挂着的野草,又揉了一把她的发顶,双眼在她身上一遛。
单单是发髻散了,又脏又乱也就算了,那身上的衣裳又是怎么一回事,满是划痕,扯得破破烂烂的,都跟大灾年里涌进城的流民差不多了。
他愣了一瞬。
姚杳的功夫有多好,他是知道的,能把她的衣裳扯成这样的,还没被她打死,嗯,他敬此人是条好汉。
他又瞥了一眼姚杳的双手,黑黢黢沾满了泥土灰尘,手上还有被砾石划破的细小伤口,他想,这井底的地势得有复杂,才会在打遍半个长安城的姚杳身上留下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