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便见李通缓缓开口道:“陛下是想对我郎陵插手不成?一点不容情了?”
蒋琬面带微笑地看着李通,道:“文达此言何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已然登基,对天下各郡各县皆施行改制,淮汝之地因为地缘特殊,一直拖延施政,今天下安泰,民生富足,陛下有意将良政推广到郎陵之地,惠及本地百姓,这于国于民都是天大的好事,怎么到了文达口中,听着反到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李通气哼哼地道:“你小子休要与我讲那些大道理,我只问你,昔日陛下坐镇荆州,受六路大军围困之时,是何人站出来为陛下解围的?如今陛下登基,坐稳了江山,就要过河拆桥了?”
蒋琬虽然年轻,但性格沉稳,做事滴水不漏。
他听了李通的说辞,并不动怒,只是笑道:“陛下君临天下,得万民拥戴,天下归心,将士用命,带甲百万,良将千员,若是真要过河拆迁,直接派遣十万兵将,兵临郎陵之境,杀个鸡犬不留,岂不是省事?如今陛下想要施仁政,同时还想厚待李公,以功臣之礼待之,让李家一门登朝堂之巅,享万世之尊崇,但文达却心有顾忌,陛下若闻,岂不伤心?”
“难道在文达心中,陛下乃是昏君么?”
“这、这个……”论及讲大道理,李通又哪里是蒋琬的对手。
更何况,蒋琬代表的是朝廷,本身就是占据了政治与道德的制高点。
蒋琬冲着李通作揖道:“文达若是执意不从,也不妨事,蒋某这便出门自刎,绝不会耽误李公称雄一方,不过我可提醒李公,郎陵之外,有黄府君三万兵马,如今旦夕之间便可入县……哦,当然了,文达若是自认为乃是神将之姿,可破黄叙三万大军,那也不需在意……当然了,黄叙若败,刘磐在荆州自然可以调动十万大军,再来郎陵与文达会猎淮汝……文达若能败刘磐手中的十万荆州之兵,陛下自可派遣黄忠,徐荣,赵云,甘宁,吕布,太史慈,文聘等诸辈,集百万倾国之兵来此,与公一同畅谈天下之事……”
“哈哈哈哈!蒋长史,蒋长史,你瞅瞅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李通急忙从原地起身,来到蒋琬身边,用力的将他按回到软塌上,一改适才的冷面孔,满面堆笑的安慰他。
“你瞅瞅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把我说成了天下第一叛逆一样?还倾国之兵,这我哪里能受得起啊!”
蒋琬轻轻地挑了挑眉毛,任凭着李通将他摁回道原位上:“文达不怪陛下了?”
“你这话说的!某乃大汉之臣,陛下之臣,何来什么怪不怪的?陛下就是让我死!我也绝无二话!”
蒋琬闻言笑了:“若如此,那就请文达随同我一起前往黄府君的营中,向他当面陈词,也好由黄府君将李将军对陛下的一片忠心,转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