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家人对他叙述着接下来的事情之后,李儒的表情顿时变得惨白了。
他手中的简牍‘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嘴唇来回打着哆嗦。
家人见李儒这幅样子,大为吃惊,偏偏又不敢再问。
原来,适才家人对李儒所说的事情,是朝廷为了嘉奖已经官职大将军的袁绍,特敕封他三个儿子为河北三州的州牧。
长子袁谭为幽州牧,次子袁熙为并州牧,三子袁尚为青州牧。
只是家人不明白了,这个消息为何令李儒的变化如此之大。
少时,却见李儒闭紧了双眸,缓缓地从原地站起身,向着后院走去。
他来到了盛水的水桶前,俯身在水桶的水面上照了一会自己的面孔……
瘦了,比起去年,他消瘦的太多了,而且两鬓都有了白丝。
仅仅只是不到三年啊!
李儒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然后,他伸出手,从木桶中取出了冰凉的井水,一个劲的往脸上扑棱。
冰冷的井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弄湿了他的头发和鞋子,但那股凉意却让他感到异常的清明。
只是一瞬之间,李儒仿佛什么都想通透了。
他用双手狠狠地抓着木桶的边缘,咬牙切齿地低声嘶吼道:
“王允!”
……
敕封袁绍三子和手下将士们的消息还未到河北,便已经被卫士署的人先传回了荆州。
可以说,刘琦是天下诸多牧守之中,第一个知道了这个消息的人。
“别说,王太傅和刘太师,这政治头脑还是够用的,不论是敕封袁绍手下的将士,还是擢升袁绍三子为三州州牧,都远超我的想象……特别是这擢升其三子为州牧这一招,哈哈,够绝。”
刘琦一边看,一边笑着点评道。
贾诩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只是捋顺着自己的须子,默默地听着。
少时,方听贾诩突然开口道:“朝廷这两招,第一招是明招,第二招是阴招……这敕封袁绍三子为州牧的诏书,既打在了袁绍的软肋上,也打在了他手下那般谋士的软肋上,纵然有能猜出朝廷用意者,只怕也不敢跟袁绍轻易谏言……着实是阴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