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远处的密林中,一群全副武装的南蛮军士全身皆是包裹严密的精甲,手执利器,呼啸着向着险滩边杀来。
那些蛮兵虽然都是步行,但速度奇快,一个个如同飞跃蹿行的深山老猿,汇聚在一起便是如同潮汐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险滩处冲杀了过来。
而袁术军此刻都在忙着登岸后续事宜,并未列阵势对敌,很多人手中的兵械还不知道扔在哪里,眼见突然有敌军杀了来,几乎没有准备的袁军士卒们顿时乱作了一团。
陈兰的面色顿变,他下意识的向后躲闪,哆嗦着惊道:“怎么会这样?那些贼众是从哪里来的!侍卫!侍卫!快来护我!”
桥蕤相比于陈兰倒是颇显镇静。
他一把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咬牙道:“都是这般情况了,还有什么可问的!我等这是中了楚贼的奸计了!让汝别着急上岸,汝偏要着急上岸,如今这般情况,却是又问如何?还能如何!打吧!”
说罢,便见桥蕤指挥着手下的兵卒,呼喊着向着对面杀去。
陈兰则仓皇的执起环首刀,向着身边的兵卒们喝道:“上啊!杀,杀!拦住那些荆州军……莫让他们近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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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显然,陈兰和桥蕤现在再整备军势,让袁术军去对抗荆州军着实是有些晚了……
因为袁军士卒根本就没有做好迎战的准备,一丁点都没有。
却见冲在最前排的南蛮军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们齐齐站定,执起手中的短弓,将早就准备好的翎羽箭向着敌军进行了一轮强射。
“嗖嗖!”
“嗖嗖!”
袁军的士卒们正在穿甲胄,寻兵械,因为刚刚登陆险滩,很多人身上甚至还光着膀子,如今突然遭到这波箭雨,一时间根本寻不到遮挡和掩体,很多人瞬息间便被射翻在了地上,
“啊!”
“救命啊!”
“躲,快躲!”
“把刀给我,看我砍死这些混账……啊!”
“我的盾,我的盾在何处?!”
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喧嚣声,迎着箭簇而倒地的袁军数不胜数,那些赤裸着身体的士卒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窟窿眼子,鲜血直流,其面上要么是临死前的悲楚痛相,要么是死后遗留在面上的不甘与惊恐。
前排的士卒被射倒在地,使得三军气势低落,后面那些不能找到甲胄和兵械的士卒因而胆寒,纷纷四散溃逃,而一些已经将自己武装起来的士卒,则是在陈兰和桥蕤的指挥下执器厮杀,与向着己方奔驰而来的南蛮营短兵相接,两支兵马相撞,似乎都能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而随着撞击声响之后,便是两军开始在险滩之边进行的生死血战。
毫无疑问,准备充足的南蛮营士兵虽然少,但却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特别是以中路的冲击最猛,因为那里有猛士典韦!
典韦身披重甲,左手持盾,右手持长戟,率领数百名精锐的南蛮精侍,在中军奋勇搏杀,他们向着袁术军的士卒高举手中军械,然后又嘶声力竭的吼叫着奋力砍下,在其阵中溅射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血雾。
此刻的那些袁军士卒,很多都是仓促上阵,身上的甲胄尚且不全,面对典韦一众,哪里有还手之力?
便是说典韦此刻乃是在斩瓜切菜,亦无不可。
只是他杀的……都是菜人。
在典韦的左右两翼护持着他,协助他一同进兵的,则是由沙摩柯、魏延、张任,羊栈岑狼等人率领的两支偏军,他们的速度没有典韦快,但胜在稳健。
魏延和张任自不必说,此二人乃是荆州军的少年俊秀,后生可畏,打起仗来亦是不输当世名将,不但指挥妥当,而且本人亦是勇猛无匹,带动三军战意,令战士们的士气高昂。
但除了魏延和张任之外,沙摩柯的表现也是大大超出了众人的意料。
谁能想到,这位年轻的五溪蛮将,战力之强,居然不输典韦。
沙摩柯大步流星,在敌军的军队中劈波斩浪,他手中的长刀左右横劈,手下竟无一合之敌……沙摩柯就是一手一个,但凡举刀必有人倒地,很多兵卒还是被其一刀削掉了头颅,看着很是惊恐骇人。
这蛮将此刻便是如同一台杀人机器,既冷血又没有感情的在收割着袁军士卒们的性命。
那些袁军士卒一个接一个的被砍倒在地,他们的鲜血洒落在沙滩上,浸红了沙子,显得分外鲜红,让人看着颇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