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个专业术语叫“战后应激创伤综合征”,就是指从战场活着回来的战士们会出现很多心理创伤疾病。
孟战京也一样。
在战友的血肉溅到他脸上时,即使他知道自己不该表露出任何不良情绪,可还是没忍住,蹲在地上疯狂呕吐。
“卿卿,你也猜到了对不对?那个血肉模糊死在我们眼前的战友,就是田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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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战京明明在笑,可周思卿却看到他眼底的痛与悲凉。
“那天,本不该田班长带领我们上前线的,但他不放心我们,便打算最后带我们一次,谁知……”
“敌人的手榴弹落在我们面前,却没有马上爆炸,我们以为是一枚哑弹,只有田班长奋不顾身扑过去,将那枚‘哑弹’抱在了怀里。”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那枚“哑弹”轰然爆炸。
前一刻还与他们强调作战要点的田班长,下一刻被炸成了碎片。
他温热的血肉溅在他带出来的兵身上脸上,像是赠予他们最后的护身符。
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不是田班长用血肉之躯抱住了那枚手榴弹,他们在场那些人怕是都得被炸死。
说到这里,孟战京冲周思卿笑笑。
“我一边吐一边哭,我觉得那肯定是梦,田班长可是我们全团的兵王,怎么……怎么能这么轻易死去呢?”
在他少年时代看过的武侠小说里,只有无足轻重的配角才会死。
他的心目中,田班长可是堪比男主角一般雄伟高大的人呐!
但田班长确实死了。
或许是因为田班长溅在他们的血肉给予每个人足够的力量。
自那以后,他们内心最后的怯懦恐惧被驱散,他们带着田班长的期待勇往直前,死死守住祖国疆域。
“田麦是田班长唯一的亲人,他牺牲那年,田麦才十三岁,我们去老家找到她时,她跟着一帮社会小流氓鬼混,甚至还被关进了少管所。”
听到这话,周思卿忍不住望向田麦。
女孩的笑容纯真热情,很难想象她曾经还有过这样不堪的经历。
“于是我们几人商量一番,将田麦带到川城,原本想让她继续读书,但她显然不是上学的料……”
想起田麦叛逆的那几年,孟战京的笑容有点无奈。
“后来她自己提出想要做点小生意,而且她有做饭的天赋,于是我们就给她在这里支了个摊子卖砂锅,生意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