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他语气淡了不少,整个人像是遇到了血脉压制,那股无时无刻逸散的烦躁像是忌惮于某个存在,龟缩在少年体内。
“没什么事……”桑时泉扣着云歌的腰,敷衍几句想尽快带着人离开,“我先带着嫂子下去了。”
桑时泉被迫从里到外都冷静了下来,强硬地带着似乎还想留下来的云歌朝跟桑友昌相反的方向离开。
“站着。”
响起的声音依然冷漠得毫无波澜,桑友昌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书房前:“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
桑时泉脚步一顿,狠狠皱了皱眉。
他很熟悉这家伙,自然听出了对方语气里深埋的不虞,他的父亲现在似乎很不爽?
桑时泉猜到可能跟对方突然丢下客人上来的事有关,但不管什么原因,这种情况下被他留在书房显然没什么好事。
他垂眸瞥了一眼突然乖觉不少的小嫂子,心底暗嗤了声。
这不是对危险还挺敏锐的嘛。
桑时泉顿时改变了主意,不让他的小嫂子看看他们这个父亲是什么人,他这个不长记性又爱慕虚荣的小嫂子,说不定还会试图跑到五楼。
桑友昌已经打开了书房的门,桑时泉已经想好了,见状就带着神色拘谨的云歌进了书房。
书房空无一人,一切都整洁有序毫无动过的痕迹。
云歌的飞快扫了一圈,随后将目光放在书桌上最明显的一个文件夹上。
她眼力很好,清楚地看到了上面标签上的所属名字,她死去的未婚夫桑时玉。
下一秒,文件夹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拿起。
男人应该是在进来的时候顺手脱了西装外套,正板正的搭在小臂上,整个人带着青年人俊美强健的体魄和中年人古板严苛气质,看上去格外的矛盾。
对方仅仅是将文件夹拿起扫了一眼,随后就不甚在意地放到一边,他将西装外套搭在后面的皮质软椅上,就这么坐下来,双手交握,目光淡漠地看向书桌前的两人:
“说说吧,出现在我这层楼的原因,我记得桑家的一条规矩是禁止进入其他不属于自己的楼层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