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霭笑笑,“不用,你帮我给班主任请个假就行,谢谢啦。”
陈星灿没再坚持,去跟班主任请了假,把假条递给趴在桌子上的邵霭,对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陈星灿不放心又问了一遍邵霭需不需要自己陪。
邵霭说不用,拿着假条就出了校。
陈星灿透过装饰着冰花的玻璃看向那个小小的身影,对方走得极慢,右脚似乎有点跛,她不太放心,想追出去,林末拦住,“她不需要,没必要强给。”
陈星灿明白林末的意思。
——谁都有卑微的自尊心,有些窘迫不希望别人见到,这时候的善意并不是真正的善意。
到中午,邵霭也没来教室。
陈星灿吃完饭拉着林末去宿舍里找邵霭,敲了好久的门才被打开,对方动作虚浮,面色更憔悴,嘴角还有水渍,像是又吐了一遭。
不论陈星灿怎么问,邵霭都说自己只是着凉了,陈星灿不再说什么。
邵霭又让陈星灿帮自己请假。
陈星灿说好,去超市给邵霭买了一些补品,照顾着对方睡下才离开。
“吱呀——”
门关了。
昏暗中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睁开,半阖着,没有焦点,双眸混沌,看不清情绪。她摸着隐隐作痛的肚子,那里像一个冰窟窿,双腿间传来湿意,邵霭只觉得眼睛干涩,干眨巴了几下,还是干涩……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拿起床边那个有小人跳舞的八音盒,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放在了又在隐隐作痛的腿。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按了下按钮,清脆如清泉的音乐伴随着小人翩翩起舞从小盒子里传出来,可这些动人的音符却踏破十几年来驻起的壁垒,小声的啜泣盖不过静寂空气里的天籁,天籁一寸一寸地敲破心里的怨气、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引得右腿如同万虫啃噬,痛感直击心脏,让她失心,邵霭报复地捶打着肚子还有在阴天总会折磨自己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