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夺想了想,随意地问起了一些细碎的琐事,“这两天跟母后礼佛,都做了些什么?”
徐玉宁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想了想,还是轻声说道:“……母后心诚,头一天上山,是自己步行上来的……对了,那天我们上山遇到了不少香客和游人,还遇到了一群游学的书生!”
“哦?”萧夺轻声笑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来你们遇到的这群书生,倒是些性情中人。”
若他知道那群书生对他的非议,怕就不是这样的口吻了。
徐玉宁不敢提这些,萧夺也没追问,而是转头问她:“法莲寺怎么也说也是皇寺,你们这两天在这里,连糖也不给吃么?”
徐玉宁没想到他居然还惦记着这个,忙为师父们辩解:“除了不能沾荤腥,不能吃糖,其实法莲寺白日里的斋饭还是挺可口的,只是皇上来的不是时候罢了。”
“哦?都吃了些什么?”
徐玉宁不知道他这样一个日理万机的人,怎么突然对这些问题感兴趣了,不过还是耐心说道:“寺里的白菜炖豆腐、凉拌豆芽、清蒸白玉拂手、素三丝、吉祥猴菇、翡翠玉卷……都是清爽至极的素菜,别有一番风味。”
说起这些琐事,徐玉宁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萧夺饶有趣味地听着,附和道:“那朕明日可得好好尝尝。”
感觉到她身子渐渐柔软下来,萧夺终于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徐玉宁是第一次与这么大个男人同床共枕,此时哪怕是双眼皮打架,潜意识里也感觉到不自在,继而迷迷糊糊睡过去,又立马惊醒过来;没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睡去,不多时又猛地挣扎醒来。
如此反复。
直至听到身边人呼吸绵长,似乎已经睡熟了,徐玉宁身体好像才真正松软了下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闭眼睡过去时,身边人却忽地睁开眼睛,哪里是睡着的样子。
萧夺眼睛也早已经适应了屋里的昏暗,更何况今晚月色出奇地明亮,丝丝缕缕的月光透过帷幔朦朦胧胧,照亮了帷幔隔绝出来的方寸之地。
萧夺微微偏头看着蜷缩在自己臂弯的徐玉宁,却见她已经睡熟了过去,一头乌发铺陈在枕头上,正与他的头发纠缠不清。
萧夺用手指勾起她的一缕乌发,缠绕在食指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看着她卷翘的睫毛,还有唇上的两片红花瓣,只这么看着,似乎就回味起了触及时的柔软,嘴角不由得弯了弯。
他也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她会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里,成了他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