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袁绍率领着从洛阳回返的冀州大军马不停蹄的往前线赶去。
一回到河北,袁绍瞬间就感觉天地之大,可以肆意遨游。
河北人杰地灵,谋士如雨。
袁绍一到军中,望着眼前的众谋士以及诸将,心中的压抑顿时一空,只觉意志勃发。
沮授跪坐在袁绍左手,他是袁绍的副手,超脱了谋士的层次,袁绍知道沮授最擅长的是治政,相当于丞相。
袁绍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诸君,这些时日辛苦,我率军前往洛阳导致冀州空虚,给了公孙瓒这卑劣之人可乘之机,这是我的错过啊!
冀州若是没有诸君守御,我袁绍安能在今日坐于此地乎?”
袁绍这句话一出,无论是沮授、审配、田丰、辛评、郭图、逢纪、许攸这些偏文臣谋士,还是颜良、文丑、张郃、高览,皆俯首而拜,泣泪不已,“主公!”
甚至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麴义,都对袁绍震惊不已,他和先前那些人不一样,他不算是袁绍的臣子,而是袁绍的盟友藩属。
袁绍让众人起身,环视众人一圈,沮授是士族代表,袁绍的谋主是荀谌,但现在谋主不在。
他麾下军略最盛的是审配审正南,而且审正南虽然是文臣,但却有统兵之能,奇计百出的是田丰田元皓,袁绍认为田丰不下于古之谋略士。
望着这些人袁绍心中豪气纵横,手中握剑,慨然道:“诸君,我遵奉大义,前往洛阳,扶助大汉社稷。
公孙瓒麾下有军马千万,白马义从,纵横天下,董卓祸乱却不思报答汉恩,不出一兵一卒,反倒袭我基业,攻讦忠臣,其狼子野心,奸险至此,真可谓虎狼也!
若不能提剑斩之,若与他同立于青天之下,我袁绍羞惭于青史!”
主辱臣死,颜良文丑已经下泪半跪道:“主公,愿为先锋,定斩公孙首级!”
袁绍的话让众人皆怒发冲冠,但除了颜良文丑之外,其余人还是觉得现在不能和公孙瓒彻底开战,实在是太容易出意外了。
袁绍同样很清楚,他让颜良文丑起身,又道:“然大丈夫以识时务为俊杰,公孙军强势大,不可与之力战,吾欲求和,以图后事,河北有诸君,公孙瓒不过是冢中枯骨而已。”
沮授等谋士都松了一口气,袁绍没有上头就好,现在的局势不到拼命的时候,公孙瓒正处于一鼓作气的时候,现在打仗,万一被公孙瓒的军队一波推平,那就不妙了。
但是求和,众人同样有些犹豫,求和不是他们求和,公孙瓒就一定要答应的。
袁绍心中早就有了腹稿,径直说道:“求和不可屈膝。
公孙瓒怀虎狼之心,若卑躬而求,今日略境,明日寇关,今日以金银,明日以布帛,得一夕之安寝,翌日公孙兵锋又至矣。
退一寸,弱十分,这难道不是韩魏事秦的抱薪救火之计吗?
唯有挫其锋勇,断其意志,使公孙畏惧,河北之地,儿郎振作,冀州袁绍,不可轻侮,才能真正让公孙瓒生出求和之心。
诸君以为然否?”
河北群臣肃然而立,皆躬身作揖抱拳齐声大作,“谨遵主公之令!”
众人各自得令走到屋外,审配突然说道:“愿同诸君,共克公孙!”
众人都有些惊讶,审配的确是才能出众,但这个人一向专断,自视甚高,不喜听人言,现在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这怎么能不让众人震惊。
审配见到众人神情,抬头望天道:“既为袁氏臣,还请诸君尽心竭力,河北大业,在主公,不在公孙瓒。”
审配这句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他要为袁绍尽忠,他在警告其他人,不要试图背叛。
沮授和审配虽然略有不和,但皆是性格刚烈之人,都是忠贞死节之臣,当即慨然道:“河北不止审正南,亦有沮授,既为主公别驾,再不事二人矣!”
审配拱拱手离开,袁绍任命他为兵曹从事,河北诸将,皆听其号令,他要做些准备。
袁绍到达不过三日,公孙瓒得知消息,再次引兵来攻,审配号令诸军,坚守不出,消耗公孙瓒的气势,袁绍则上阵鼓舞,以防止因为久守而导致河北军气势低落。
公孙瓒连续进攻,竟然一步不能前进,之前郡县闻风而降,现在却寸步难行,使公孙瓒颇为恼怒,认为是诸军不利,竟然亲自上阵。
麴义颇为狂傲,他以前纵横凉州,后来投靠韩馥,但是却瞧不起韩馥,因为韩馥不重用他,所以与韩馥不和,如今袁绍用审配统军,麴义依旧不服,认为一介士人,懂什么统兵打仗。
他认为河北诸将,都是庸庸碌碌之辈,于是自率精锐私兵出阵与公孙瓒作战,袁绍和审配直到麴义出阵后,才得知了消息。
袁绍营中。
审配面色难看至极,他为人专断的其中一点就是最讨厌违逆他命令的人,麴义完美的切中了审配最厌恶的点。
“主公,必须严惩麴义!”
不仅仅是审配,其余众臣对麴义的行为皆是深恶痛绝,在两军对峙的关键时刻,竟然做出这种极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的举动,实在是不可原谅。
袁绍却没有发表意见,反而走出大营,极目远眺。
麴义的出击让公孙瓒颇为惊喜,他重建的白马义从当即开始加速,麴义一上阵就发觉自己冲动了,这块地形不太适合他的发挥,但还是硬着头皮出击。
他坚信只要实力强,就能打爆一切!
田丰一见袁绍举动就知道袁绍想要做什么,当即进谏道:“主公不可,麴义陷于白马之中,若是此时出击,白马定然衔尾而来,我军将遭重创。”
田丰虽然多智,但是他在军阵上不是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