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手术室的门打开,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
医生说沈池鱼全身多处骨折,腺体遭受到Alpha信息素剧烈压迫,脖颈处小面积烫伤,下颚骨处也有一道极深的割破伤。
除此之外,全身还有大面积淤青,需要留院观察。
看着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的沈池鱼,许向空难以想象他究竟遭受了什么,又是谁能残忍的把他弄成这副模样……
麻药效用消失后,沈池鱼是被疼醒的,缓缓掀开红肿的要皮,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坐在病床前发呆的许向空。
沈池鱼慢慢从被子下探出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许向空立即转过头,呆呆地看着正在冲他笑的沈池鱼。
明明脸肿的连动一下都艰难,但他还是坚持着扬起嘴角,手上更是倔强的抓住许向空的手。
“向……向空。”他语气微弱,氧气面罩内氤氲着他呼吸的热气。
许向空望着他,沙哑的嗓音艰涩问出两人再次相遇后的第一句话。
“……是谁?”
沈池鱼怔了怔,几乎是有些迫切的想坐起身。
他的手拼命抓住许向空的手,可许向空就只是冷淡的坐在那,任凭他如何主动,他都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刻,便会主动把自己的手握在手心。
许向空因熬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看,沙哑的嗓音再一次问道:“是……你妈吗?”
沈池鱼想要取掉呼吸面罩,却在伸出手的瞬间被许向空抓住,许向空仍旧在不知疲倦的问道:“告诉我,是谁?!”
“没有谁……”沈池鱼声音更哑,嗓子很疼,脖子也很疼,他好渴,好想喝水……
“向空,不重要了……”
沈池鱼近乎乞求的解释:“什么都不重要了,身上的这些伤很疼,但能换来自由,就是值得的……”
Omega整张脸都红肿着,肿起来的脸颊挤压着眼睛,导致那双漂亮的眼眸只剩下了一条缝。
有点好笑,也有点可怜。
但当看见那条缝隙里流出来的泪时,许向空的怒火又瞬间被抚平,变成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