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绾一直在浴室里发呆?
还是说,她用冷水擦拭了身体?
少年的眉头还未来得及舒展开来,一只软若无骨的手就已经从身后搭上了他的肩。
“晚上还没换药,你来帮我涂药吧。”
仅仅只是一句温软的低语,盘绕在厉濯羽心尖的那团阴郁的黑色雾气就这样倏然消散了。
他最近是不是太容易说话了些,还是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这样,无可奈何。
霍绾并不急着撤回自己搭在少年肩上的那只手,果然,还不过三秒,她的右腕就被握住了。
接着,一道低柔的叹息涌入了她的耳畔。
厉濯羽转过了身,长臂一揽,就将她带入了怀中。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体温。
不过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她还是被横抱了起来,最终被轻柔地放置在了主卧里的那张铺着深色床单的双人床上。
至于涂药,傍晚的时候护士才帮她涂过药,换过纱布绷带,哪里还需要再换?
至于霍绾到底是什么意思,厉濯羽当然能听懂。
可他只是低伏在她的肩颈处,冰凉的指腹在她的优美流畅的脊背线条上逡-巡-摩-挲而过。
“医生早上不是才叮嘱过,你就一定要故意来招惹我……?”
霍绾枕着松软的枕头,被绾起的长卷发不知何时散落了下来,带着温度的手臂环着少年的脖颈,似笑非笑:
“难道你不想吗……?”
“至于我后腰上的伤……你待-会记得温-柔一点,不就好了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
自上次他又把她弄“伤”了以后,她和厉濯羽已经很久都没有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了。
今晚她的心情不太美妙,用这种方式宣泄一下也好。
可没想到,眼前这家伙却破天荒的罢工了?!
覆压在她头顶上的那抹阴影似乎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
少年的嗓音很是低哑,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可说出的话却不是霍绾爱听的:
“已经很晚了,绾绾,你确定吗……?”
理智快要被淹没,牵制着厉濯羽的是他那为数不多的求生欲。
现在已经是夜半三更了,一旦开始了,他又不可能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