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仿佛随时都能触碰到,但如果他真的敢做点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地甩出第二个巴掌。
霍绾只觉得好笑,于是也就真的笑了出来,满目自嘲:
“公爵阁下说笑了,我可没有家。”
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从来就只有她自己,后来多了一个渡鸦。
说着,她不再去看厉濯羽的眼神,别过了脸,凉凉道:
“我也没有答应你的条件,无论人前人后,我们都不必表现得这么亲近。”
这句话的尾音甚至都没落下,她的下颚就被扳正了回去。
少年手指上冰冷的骨节顶起了她的下颚,那字字低哑的质问就这样一个个窜进了她的耳朵里:
“不用表现得这么亲近?你愿意和谁亲近?”
“从前是陆凛,现在是古珩吗?”
闻言,霍绾弯起了眉眼,嗤笑:
“这都和你无(关)……”
如若不是她的尾骨已经抵在了圆桌上,怕是整个人都要被身前这股压力逼退至墙角。
捻按在她下颚上的冰凉指腹不断施压,轻而易举地留下了深刻的红痕。
“你是我的公爵夫人,我的妻子,和我无关?告诉我,那和谁有关?”
霍绾面不改色,厉濯羽越是失控,就越是衬得她轻漫无谓,可这种事不关己的淡漠往往会激化出更深的矛盾与怒火。
她还未来得及张口说些什么,冰冷的吻就落了下来,封住了她的唇。
透着掠夺的迫切,不断施压,还有控制。
她今晚穿了件款式别致的旗袍,领口是古典的盘扣,明明上面是很复杂的设计,却被轻而易举地挑开了。
下一秒,霍绾的身体悬了空,她先是被抱了起来,接着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一样被放置在了身后这张圆桌上。
可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与光点,像是个局外人,更不可能浮现动-情的媚-态。
她本想推开他,再给他一巴掌,可她却觉得厉濯羽有些可怜,喜欢上她这样早就不知道何为感情的人。
沉默中,霍绾还是腾出了一只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以一种悲悯又空洞的旁观者眼神漠然望着他:
“原本,你是有机会的……”
原本,说不定他真的有走进她心里的机会。
可惜这一切都是谎言,都是骗局。
她歪着头,略显凌乱的长发反而更加衬托出她妖异的美,字字清晰,像是刻印一样烙在了厉濯羽的心上:
小主,
“我的确没打算离婚,所以在法律上,我也的确是你的妻子,但是……我们也只能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