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生活在不健全的家庭关系里,被养在霍老爷子膝下,他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霍隐脸上的泪痕渐渐干涸,面部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就连骨子里透出的气质也变了。
他冷笑:“她不是在邬镇好好调养,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回到华都了?”
闻言,霍斯洺面不改色,依旧是一副向来冷淡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腔调:
“母亲向来挂念太公的身体,听闻太公病情恶化就连夜赶了过来。想必您这次回来,应该也是出于太公突然恶化的病情吧。”
听到这里,霍绾极力忍住想笑的冲动。
霍斯洺这已经是在明晃晃的讽刺了,她不信霍隐听不出来。
就在这时,那只环绕在她腰际的手臂稍稍一个收紧。
她顺势仰起了下颚,望向少年那神情极其不明朗的俊颜。
她又怎么了?
厉濯羽怎么这副表情?
像是在懊恼,他怎么又被她给骗了一样?
这一次,还是被她的眼泪给骗了。
拜托。
但凡是稍微了解她的人,用脑袋想一想,也该知道,她绝不可能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敞开心扉。
哪怕这个人……
是她的父亲。
不过是流了些无用的眼泪,厉濯羽就当真了?还真是单纯到可爱。
可接着,他那冰凉的指腹勾勒过了她的眼尾,将她眉眼末梢的泪渍尽数拭去,瞳心深处似乎隐匿着几分她读不懂也猜不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