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权贵不同,比起让旁人代劳,她更喜欢亲自动手,也从不觉得这样会脏了自己的手,反而会有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沈婉容捂着自己鲜血直涌的手掌,两鬓因疼痛而冒出了大量虚汗,盯着霍绾的眼神暗了下去,暴露出了原本的阴诡之色。
她不着痕迹地咬着牙:“霍绾,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你真的敢在这里杀了我?”
霍绾不怒反笑,冰凉的指腹拂过刀面,一抹拭去了刀背上的血迹:
“母亲,你是年纪大了,所以耳朵也跟着背了?我不是一开始就问了吗,余越,是你的人?”
沈婉容顿时陷入了沉默,捂着鲜血直流的手掌没有吭声,没有承认,更没有否认。
穿心刺骨的痛让她对霍绾的恨意更加深重了。
在安静到只有因疼痛而带起的沉重呼吸声中,霍绾垂眸把玩着匕首,不怎么上心地随口一问:
“您一直不说话,这是默认了?”
沈婉容阖上了眼,又缓缓睁开,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眸:
“我真的不知道你都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做是我的人?余越又是谁?”
“哦,这样啊……”
饶有深意地拖长尾音深深一叹后,霍绾微微一笑:
“原来母亲也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呢……”
沈婉容僵硬着,听了这话立刻警惕性地看向霍绾,生怕她再突然发疯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三个月前,余越在M国捅了我一刀,那一刀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到现在我的后背上还留着一个血窟窿呢……母亲想看看吗?”
沈婉蓉不着痕迹地咽了下口水,抵死不认:
“我都说了我听不懂,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霍绾摊开了手,无辜耸肩。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上被沾染了血污,云淡风轻地笑着。
“只是我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别人伤我损我一分,那我势必要回以千倍百倍,可毕竟你是长辈,又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唉,那我就勉强一报还一报吧……”
她的脸上分明映着无害而温良的笑,可却令整个车厢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森冷阴恻的绿色蛇瞳里流转过致命的杀机。
下一秒,那嫣薄的唇一张一合,吐露出了一个个令沈婉容毛骨悚然的凉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