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荣庭微低着头,满脸愧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再次开口:“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给爸爸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姜衿双手紧握,微低着头,眼眸泛红:“我不是非要怪你,可是妈妈已经去世了!”
过去的十多年里,她对自己素未蒙面的亲生父亲是痛恨的,是怪罪的,她把妈妈去世后的所有伤痛难过,都转化成了对柏荣庭的痛恨与怪罪。
可是,今天的她知道了实情,她知道了不是柏荣庭的错,她不应该痛恨柏荣庭,那只是命运弄人一般的阴差阳错。
她不应该痛恨柏荣庭,她更应该痛恨自己才对!
如果不是因为她,妈妈也不用辍学,如果不是因为她,妈妈也不会积劳成疾而无钱治病,最终去世。
思及至此,姜衿再也忍不住情绪:“要怪就怪我吧,毕竟我才是那个累赘!”
姜衿放声大哭,泪水如决堤般肆意流淌,哭声中饱含着多年的委屈和痛苦,不能自已......
傅寄礼用力地搂着小姑娘,抚摸着她的后背,尽一切所能地安慰着。
“不怪你,囡囡,你只是个孩子,怪爸爸,一切都怪我,是我当初没有妥善照顾好你们母女,是我的错......”
柏荣庭满脸泪水,看见姜衿这般自是更加万分的难过与自责。
......
之后的几天柏荣庭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姜衿,姜衿虽不是十分的热情但也算不上排斥,时不时地能说上几句话,柏荣庭也十分的高兴。
转眼,明天就是出院的日子,柏荣庭照旧来医院给姜衿送些饭菜,姜衿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垂眸吃着。
对面的柏荣庭双手紧张地握了下,缓缓出声询问着:“囡囡,明天就出院了是吗?”
“嗯。”姜衿点了点头。
“出院后,可以去爸爸那里住几天吗?”柏荣庭小心翼翼地问着,声音轻柔得如同飘落的羽毛一般。
姜衿拿着筷子的手稍顿,接着夹了一块青菜,缓缓放入口。
对面的柏荣庭以为姜衿不愿,便继续低声说着:“不去爸爸那你也行,那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