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玉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是,他说自己是固安侯的弟弟,我让人打听过了,他在南昉学馆读书,准备明年考试呢!是个上进的,就是,他娘的身份不太好。”
她这么一说,姜挽月总算想起来了。
陈隽是有个幼弟。
老固安侯子嗣不丰,去的又早,陈隽很早就袭爵,所以姜挽月潜意识里,固安侯就是陈隽。
说起老固安侯这个妾室,十几年前还是京中街头巷尾的谈资。
这妾室不是良家出身,是青楼的花魁,但颇有才名,弹琴作诗、歌舞琵琶,可以说是京城一绝。
这样的姑娘,限于出身,是不可能被勋贵世家接纳的。
十几年前,固安侯老太夫人还在世,她是个严肃古板的人,自然不会同意这位花魁进门。
老固安侯为了接她进门,可是大大地闹了一场。
后来,老太夫人被迫同意,但约法三章,不许这女子住进侯府,只能别院另居,她若是生下孩子,可以入族谱,但得记在别人名下,以及,立即上书定下陈隽的世子之位。
所以,这位花魁,说是老固安侯的妾,但其实,就是个外室。
她住进老固安侯的别院后,过了两年,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陈咏。
不过,陈咏的娘运气不好,也或许,在青楼时伤了身子,生下他后没多久就去世了。老固安侯悲痛欲绝,没几个月也病故了。
那之后,陈咏就一个人住在别院。
固安侯府也没不管他,平日也会送东西过去。苏馨的婆婆,也就是陈咏的嫡母,会做表面功夫,每次送东西都是大张旗鼓的,但其实送的只是一些寻常的吃食布匹之类的,银子是没有的。
这孩子没了爹娘,就靠着大房的接济,磕磕绊绊长大。
姜挽月印象中,只见过他一次,还是当初住在固安侯时。
记得,那是个长得特别漂亮、雌雄莫辨的孩子。
这一转眼,都能说亲了。
姜挽月不无感慨。
可是,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孩子今年才十四还是十三啊!
她转头看着李成玉,有些无语。
“你是不是就因为他长得好看?先前拒了那么多,是故意想拖到他成年?”
李成玉脸更红了,但还是点了下头。
姜挽月抬手扶额。
“你简直……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那么多人你看不上,偏偏看中个孩子?”
“他不小啦!就比我小两岁,再过两年,他十六,我十八,不就正好?”
李成玉不服气。
“再说了,您比父皇可小了九岁呢!我只是看上个小两岁的,比起父皇已经收敛很多了。”
姜挽月嘴角抽了抽。
“有本事,你把这话当着你父皇的面再说一遍。”
这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