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浣溪院?姨娘您确定,是浣溪院?”
姜挽月点点头,神色自若。
“谢姨娘禁足这些时日,想必心中憋闷,你嘴巧,正好可以把近日发生的趣事儿跟她说说。”
蜜儿先是一愣,眨了几下眼睛后,忽然恍然大悟。
紧接着,她捂着嘴笑了起来。
“姨娘放心,奴婢定会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将这几日府里其他几位姨娘的事告诉谢姨娘的。”
说完,她捧着姜挽月指的那几样东西往外走,还不忘吆喝两声叫人帮忙。
不多时,绣春端着一碗药进来。
“您真的要把谢姨娘拉出来?可当初她那样对您,处处与您做对,奴婢实在心中不忿。”
姜挽月接过药碗嗅了嗅,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尤其是在这王府后院。谢兰昔从前做的那些事,并未造成多严重的后果,王妃也只是让她禁足而已,她总有一天会出来的。”
“那您也没必要帮她吧?”
“你不懂,绣春,这几日来王府送礼的,你可有注意?有些礼是专门给谢兰昔的。”
绣春不解:“那又怎么了?不过是借着谢姨娘的名义,想跟王府套近乎而已。”
“不,那不一样。”
姜挽月放下了碗,眼底精光闪烁。
“那几户人家,家中都有人在外领兵。王爷如今领了兵部的差事,兵部没有调兵权,但管着各处的辎重粮草和官员升降。那些人有求于王爷,直接说就是,和谢兰昔又有什么关系呢?若要套近乎,也该给王妃身边的人送礼才对。”
绣春面露思索之色。
姜挽月站起身来,端着那碗药走到一盆菊花旁,将半碗药都倒进了花盆。
“谢家,要起来了。”
融融暖意的屋内,因这一句话,突然生起了肃杀寒气。
这一日傍晚,靖王下了衙回到前院书房,随手将斗篷一扔,坐进圈椅内,抬起脚搭在了书桌上。
荣安凑了过来。
“王爷,厨房备了锅子,还有新宰的羊肉,可要现在叫他们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