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挣扎着,一双腿乱踢,好巧不巧踢中了李成煦的胸口。
李成煦表情扭曲,捂住了胸口。
他伤的很重。
落入敌人圈套时身上就受了好几道刀伤,在被围困住后,乾七换了他的盔甲引开敌人,让其余内卫把他牢牢护在了中间寻找退路。
只可惜,丁零人没有中计,他们两拨人都没逃出去。
他的亲兵和内卫全都死了。
死在他的大意和鲁莽之下。
他记得他们的每一张脸。
他记得乾十六中了好几箭,还拼命掰开他的嘴,把救命的丹药塞进他嘴里。
他记得离三挡在他面前,对着他笑。
“对不起,殿下,属下不会让开。”
“对不起……”
李成煦浑身颤抖不止,滚烫的眼泪自眼角滑落。
哭着哭着,他又昏了过去。
得了救的枣儿看着他一会儿发疯,一会儿痛哭,忍不住直摇头。
“真的是个疯子啊!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脖子,又背起他,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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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煦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漏的小屋里。
他的衣裳和裤子都被扒了,换上了一套黑褐色的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裤。
他身上的伤被人擦洗过了,好像还敷上了药。
“这是哪?”
他低声喃喃自语。
吱呀!
小屋房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老头说你命大,应该是死不了。”
枣儿拿着一只豁口的碗走到他面前。
“喏,喝药,这药可贵了,你要是敢洒出来一点,我就揍你!”
她举了举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