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山隐的记忆中,温月主动亲近他的画面并不是没有。
她一岁的时候,咿呀学语,步履蹒跚,对容山隐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每回都要往他身上扑,或者把大娘喂的奶糊糊吐他一身。
那时的温月正是猫憎狗嫌的年纪,莫说十八堂里没有适龄的闺女小子愿意陪她玩,便是年纪稍长一点的,也看不出温月日后花容月貌的雏形,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唯有容山隐性子端稳,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擦拭她留下的脏污,任由她爬上他的膝盖,赖在他怀里。
再大一些的时候,温月会走路了,她愈发依赖起容山隐,她会抓一把松子糖、奶酥鲍螺,递到兄长跟前,知道容山隐不吃,她欢喜地藏到糖袋子里,顺其自然地挨靠过去,懒懒扑在少年郎的怀中。小姑娘闭起眼睛,或吃小点心,或呼呼大睡,十足惬意。
容山隐早已抱习惯妹妹,看她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要眯不眯,知道她定是犯困。容山隐顺势捞住小孩,调个姿势,任她把脸闷到腰腹,好让眼睛遮光,温月能睡得更加安稳。
每每那样的午后或是清晨,容山隐都会充当床架子,一手护住温月,一手捏卷温书。
几根松针被风吹落,挡住书上的字句,容山隐抽不开手拂去,只能囫囵地看了一遍。
容山隐心无旁骛,看书极其认真,也断不会对一个小女孩起绮思。
可时至今日,温月已经长成了标致的大姑娘。
她没有梳如云峰般高耸的发髻,没有珠花环髻,一头乌浓的长发要湿不湿,松松地散在后脊,恰巧裹住弓背时微微凸起的几颗骨珠。
温月仰头看他,一双杏眼潋滟,粼粼银光,亮得出奇。即便不施粉黛,她也依旧美得夺目,满室的珠光饰品都被她比下去。
在这一刻,容山隐意识到,他已经无法将温月视为年幼的妹妹,她长成了丰姿冶丽、窈窕的淑女。
女孩的手总是没规矩,从容山隐的膝骨慢慢向上,沿着精壮的腰腹,温热的指腹一路攀升,滑动他皮下棱角清晰的喉结,再沿着下颌的弧度,抵达容山隐的唇角。
温月玩玩闹闹,轻轻按了一下容山隐冰冷的薄唇,随之,她的指骨好似被烫到,缩了回来,又碾弄着试探。
男人的呼吸变得更沉、更重了。
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