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山隐手指紧了又紧。
他想给温月补偿,他发了疯似的想见她。
可是愧疚有用吗?偿还就能追回温月吗?
兴许她压根儿不稀罕。
容山隐已经丧失信心,他没有把握,他不确定,如今的温月究竟还要不要他……
“容山隐?阿隐?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好友一言不发,仿佛入了定,急得沈逸热汗直冒。
“没事。”容山隐如梦初醒,哑着嗓子,问,“还有粥吗?我吃些,把文书搬到营房吧,我等会儿去批阅。”
容山隐终于肯吃饭了,沈逸松一口气。可他说话的语气平静,又让沈逸有点不放心。
“你真没事了?”沈逸盯着容山隐喝粥,想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嗯。”
沈逸不放心:“那我回去操练兵卒了?”
容山隐点头:“去吧。”
“行,有事你就和我说。”
沈逸心思糙,也不知道大老爷们儿心情不好要怎么哄。
他只能利用土办法,中午和晚上都看容山隐一眼,见好友饭量虽小却能正常吃饭,他也就放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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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看来,容山隐又恢复了正常。
他废寝忘食地批阅公务,与郎将、将军们商讨兵策,没日没夜地处理军情,有时皇帝李俨也会将密信送达容山隐的手上,与他商议中枢官吏的一些农略政务。
容山隐来者不拒,即便夜里只睡一两个时辰,他也没有从繁忙的公事里抽过身。
在沈逸看来,他这是变相折磨自己,也可以说,容山隐在单方面惩罚自己。
终于有一日,他累倒了,病在床上。
周校尉送药的同时,又把一封信递给了容山隐。
“沈将军说,这是月姑娘通过信鹰送来的信,他不知该怎么回,让您来回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