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苏举杯,将酒水一饮而尽。
高抬起臂膀的谢献深知,这是要他彰显忠心的时刻……他也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非给足皇族李家的颜面,那把王座上的人未必是李俨。只可惜他太仁慈,太心善,居然被一个奶娃娃和他养的狗算计了。幸好谢献生性多疑,为了今日,他早早培养了一个肖似他的影卫,能替他赴死。
谢献借助此法金蝉脱壳,他舍弃了整个谢氏一族,逃离关外。
大嵩已不是他的故土,他无家可归。
若想回去,若想再将权势紧握,谢献只能依仗巴苏的兵力。
他扬起和蔼的笑容,将浓醇的美酒敬献给巴苏:“单于放心,没有比谢某更懂京中时局之人,我等定能拿下大嵩国,让部族的勇士在那片肥沃的土地生根发芽。谢某从今日起,一心投效大夏,必要带领咱们大夏的勇士破关入城,攻占京师!”
谢献会再次回到春暖花开的大嵩国,他会再次独揽大权。
届时,李俨、沈逸、容山隐……这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一个都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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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山隐和温月谈崩以后,已经好几日没有见面、没有说话。
温月不再管束容山隐,最起初两天,她还怕他逃跑,但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厅堂里暖色的灯,她渐渐放下心,在外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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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山隐本想和温月做回一对正常的兄妹,但他发现,他和她撇清了男女情长的关系以后,两个人愈发冷淡了。
容山隐想要和温月缓和关系,他特地煮了她爱吃的黄豆猪蹄汤、芋头焖饭,怕饭菜冷了,还一直放在灶中的铁锅隔水热着。
可是,当容山隐想同温月说两句软和话,温月却总是找借口推三阻四拒了,他为她留的饭菜,她也没有用过一口。
容山隐不免有几分茫然,他推开温月,无非是想两人的关系长久,可眼下,他们的亲昵却仿佛将两人的联系腰斩,他被判决凌迟,在一寸寸割肉的煎熬里受尽折磨。
容山隐望着温月决绝离去的背影,指骨在袖袍底下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第一次有几分困惑,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第二天,温月又出了门,家中只剩容山隐一人。
他早已习惯,洗漱好、换了衣裳后,来到灶房,思考埋在雪里的半只鸡以及两个冬笋能否炖一锅汤给温月补补身子。
就在容山隐出神的瞬间,门扉忽然被叩动。
容山隐眉心微蹙,心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