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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山隐,你这次下毒的动作隐蔽许多,汤里的毒粉无色无味,我觉察不出来。我不会吃你煮的任何东西,你也趁早死了逃跑的心。”温月牙尖嘴利地刺激他,她有时会和容山隐好好讲话,有时候又会想起那些令她心痛的陈年旧事,害她只能尖酸地回击,宣泄自己所有的不满。
“我猜不透你这次的伎俩了,是虚与委蛇和我相处,将我一并带回京城赎罪吗?我看不透你这个人,我不知道你这次是独自一人想要赴死,还是想拉我一起下水,也好成全你的家国大义。”
她明知容山隐不会害自己,可是她偏要这样刺激容山隐。
也可能温月没有那么自信,她不确定容山隐这些年究竟有没有变化,他欺骗她太多,他早就烂透了。
温月的话犹如一把把锋锐的刀,直刺在容山隐的心上,锐刃精准地钻入皮肉,放出鲜血,他的胸腔被捅成了筛子,那些早已愈合的伤疤又隐隐作痛。
容山隐面不改色,他取来汤匙与筷子,每一样菜都尝了一口,身体力行告诉温月,他没有下毒,也没有坏心。有那么一瞬,他似乎明白了,当初温月把心都剖给他看,可他不闻不问不屑一顾,原来被人疑心、被人算计的感觉这么难受,温月只不过做了他所做过的万分之一。
仅仅如此,他便受不住了吗?
容山隐重新盛了一碗汤,递给温月。
他说:“我没有想将你带回京城,我也不会害你性命。若你还有所防备……”
容山隐苦笑一声,撩开衣袖,递上伤痕累累的手臂。
“你可以剜断我的手筋脚筋,确保我没有伤人的武功。阿月,我随你处置。”
随她处置,即便她要他死。
他一点都不惜命,他不留恋这个人世间,即为他不留恋温月。
容山隐不愿意为了她,好好活下去。
容山隐居然能轻而易举说出这种自毁的话,他自厌的语气更令温月讨厌。
她费解不已,她甚至怀疑……容山隐就这么恶心和她待在一起吗?他甚至不求活得像个人了。
明明如今占据主导权的人是温月,可她还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果然,容山隐一如既往的傲慢、自负、不可一世!
她甚至想真的杀了容山隐试试看,看看目下无尘的容山隐究竟还会不会流露出其他脆弱的神色。
“你在威胁我?”温月嗤笑一声,用力扣住容山隐的腕骨,眼里寒气显露,“你在逼我?你在拿捏我?你以为我不敢伤你,是不是?!容山隐,你真的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事事以你为先的阿月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