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温月只是想什么都做一点,她在磕磕绊绊地朝前走,一面忘记容山隐,一面又试图找出兄长离开自己的原因。
是不是她太任性、太不乖巧、太不懂事?是不是她从来没有体谅过兄长?
温月在一次次否认自己、一次次肯定自己中迷失。
最后,她发现可能不是她的问题。
只是因为容山隐想抛弃她。
他丢掉她,不需要任何理由。
因此,温月和自己和解了。
她开始学习,如何放弃和遗忘一个重要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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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山隐离开的第四年,温月十二岁。
温月有了一身好武艺,年纪轻轻就能拉弓上马,百步穿杨。虽说弓力太大的弓箭她使不了,小把一些的弓弩,她上手还是轻轻松松的。
温月不再成日待在山上,她开始学父亲温青一样下山,跟着明达叔一块儿游走江湖,劫富济贫。
她喜欢这种忙碌,忙到收不了手的感觉很好,至少温月没空再想起容山隐了。
温月开始不得已地杀人。
杀那些为非作歹的凶犯,杀那些满脑肥肠的奸商。
她下手利落,时常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梨涡浅浅,手里的银叶飞镖已势如破竹,瞬息间斩下歹人的头颅。
温月不恋战,做完任务就回家宅。
月夜下,瓦片覆霜花。
明达叔朝她摇一摇装酒的玉葫芦,问:“要不要喝两口?”
温月点点头。
明达叔真的给她倒了一小杯。
叔侄俩对月饮酒,温月被拉到鼻涕眼泪齐流,狼狈极了,但她仍旧要喝。
明达叔笑说:“看来小月心里有很多烦心事啊?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愁滋味?”
温月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她已经不是会轻易和人诉苦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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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山隐离开的第五年,温月十三岁。
小主,
她长高了,长身玉立,袅袅婷婷。小姑娘眉如黛山,眼如星海,偶尔戴花钗,穿华贵的锦绣衣裙,艳丽明媚,不可方物。
山寨里爬墙看温月的郎君们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