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不怕这些山中的蛇虫,吃得津津有味。
只不过夜里上茅房,她无意间听到那群孩子私下讨论欺负容山隐的事。
哥哥受了委屈,却像没事人一样,压根儿不和她提起。
温月为容山隐鸣不平,气得跳脚。
当晚,她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跑到后院拿了一根捶衣棍,准备揍人。
温月在寨子里挨家挨户敲门,先礼后兵,问候夜安,再抄起大棒子。
咚咚咚,雨露均沾,每人都挨了几下打。
山寨里闹得人仰马翻,温月自然又被押到了温青面前。
小孩子家家的打闹,温青却气得脸色铁青,一心要家法伺候。
容山隐反应过来,妹妹是为他报仇,心里泛起暖意。他想为温月求情,但温青铁了心要治她,不肯放容山隐进门。
容山隐站在庭院里,忧心忡忡地等候。
他看到,温月低头不语,明明害怕到轻轻发抖,但还是梗着脖子不认错。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下意识掰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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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哄自己的法子。
想起旧事,容山隐满腔的怒火都消散了。
他语气变得柔和,无奈地道:“阿月,你不该欺瞒我。原本我以为你体弱,一直请郎中为你诊脉,心里替你担忧。如今知道你健康,作为兄长只有高兴的份儿。女孩子家出门在外会点拳脚功夫是好事,不至于让人欺负了去。”
“我气的是你有意欺瞒,你对我藏私。我是你的兄长,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的。”
哥哥好声好气,对她说不要有所保留,兄妹间没有秘密。
温月忽然哑了声音,鼻腔酸酸的,眼眶热辣辣的。
虽然她心知肚明,容山隐的温柔体贴,应该都是给他心心念念的祁月表妹。
温月不过披了一层皮,她不是他口中的阿月妹妹。
她是温月,不是祁月。
但她听了还是觉得很温暖,谁让她这么好哄嘛!
温月抹了一下潮潮的眼角。
“我会武功,没有官宦女子的温婉柔顺,哥哥真的不介意吗?”
容山隐摇头:“无碍。”
“那我往后是不是可以穿圆领缺胯袍,佩宝石腰刀,骑小马驹?”
温月在努力试探容山隐的底线,她也不想一直扮演病殃殃的小表妹,那么憋屈,饭都不敢吃两碗。每次夜里饿了,为了避免脾胃绞痛,她还要偷偷摸摸爬起来,往嘴里塞两口甜糕才敢睡下。
温月像一只骄纵的小猫崽子,第一次朝外人伸出尖锐的爪子。若容山隐纵容,她就敢蹬鼻子上脸;若容山隐不满,温月又会缩回黑漆漆的巢穴里,不让他寻到。
少女的杏眸如溶溶月色,亮到出奇。
容山隐莫名的,不想令她失望。
紧接着,他轻轻点了下头:“可以。”
温月双手捂住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笑意星星点点,在杏眸里漾开。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