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黑风高,阴翳浓密,如同发了面的糕。
满天点缀的星子,也成了烘饼上的芝麻。
饿得人眼睛发绿。
容府的门房柱子忙活一整天,终于吃上口热饭。
他一面咬饼子,一面搁屋里头给白管事端茶倒水,小声道:“爷,小的回来了。”
“让你办的事,如何了?”白管事翘二郎腿,捏那一碗茶,轻轻掀了掀,拂去茶沫子。
“您瞧好吧,表姑娘那处都妥当了!”柱子以手为刃,比了比自己的脖颈,“小的祖辈都是屠户,下手可快了。”
白管事拍了拍柱子的肩:“很好,算爷没白疼你。”
“那是!您要小的亲手杀鸭,那小的自然当仁不让啊!我看表姑娘吃鸭可欢喜了,下回还想让小的去熬鸡汤呢!就是不知道,表姑娘爱吃野生的还是家养的……”
听到这里,白管事愁眉苦脸:“唉,表姑娘对吃的倒上心,偏偏一点儿都不搭理咱们主子!容大人也是个榆木脑袋,没见过把表妹迎回家里,还当学生供着的!那读书写字,能生大胖小子么!再这样下去,我可啥时候能抱上小主子。”
柱子见管事竟在发愁这件事,他心里咂摸了一下,悄声:“爷,我有一计。”
“说。”
“咱们不能老想着往容大人身上铆劲儿,要不看看能不能从表姑娘那处下手?您想想,温香软玉,女子主动些,哪个男子不会半推半就,特别是咱们家大人,看着正经人,保不准是欲擒故纵。”
“有道理。”白管事表彰了柱子的机灵,抱着茶壶想了一晚上的奸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