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和一众门徒进到碧天门内部,她原以为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得和其他门徒一起,从门派底层做起,再发展属下,做大做强。
怎料,她很得门主眼缘。
一道莹白色的月光落在她身上,就此,温月成了天选之人,可以觐见门主。
十七朝她道喜:“姑娘,恭喜啊,我家门主很久不接客了。”
温月伸手:“同喜。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别太见外。这样,交个朋友,成员费还我。”
“副门主喊我有事,先行一步。”
十七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唯留下温月一人应对碧天门的门主山君。
小主,
偌大的厅堂,连个人影都没有。
烛火幽幽颤抖,偶尔火星跳动,荜拨作响。
就在温月思考山君是何许人也的时候,一缕清冽的暗香由远及近飘来,似山花,又似香火。
待温月抬头望去,荔枝白的衫袍已蹁跹旋来,是一名戴了云纹半臂面具的男子。
他像含了能变换声音的药,说话声轻微低沉,雌雄莫辨。
温月恍惚间,对方面具底下一双漂亮的凤眸睇来。
男人问:“名字。”
温月听闻碧天门还收留武艺精湛的杀手,偶尔开单接任务,往后保不准还有其他委托的事情要请门主相帮。
于是,她拿出了交朋友的诚意,直接暴露身份:“苗疆十八堂少堂主,温月。”
乔装打扮的山君,正是温月的兄长容山隐。
他听到温月自报家门,脸色愈发黑沉。
郎君沉默了许久,没有开腔,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温月一眼,又一眼。
温月警惕:“门主为何这样看我?难道家父曾经和碧天门有过节?”
冤家路窄?不至于吧,那她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幸好,容山隐很快回答:“不是。”
温月松一口气。
容山隐低头,饮茶。
他在意的其实是旁的事……温月能轻而易举将真实身份告知一个素未谋面的门派门主,却不会告诉和她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义兄。
莫名的酸涩心绪,涌上容山隐的心头。
男人失落地低了眉眼,得出结论——
唔,原来,她只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