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狼狈的容山隐,温月还要不计前嫌地抱住他。
兄长一定、一定很无奈吧。
可是,温月也跳进泥潭了呀。
如今他们都是奸恶之人,殊途同归,成了一路人。
他们变得很相配了。
温月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
“容山隐,我好像走上了你的老路。今日我没有哭,可从前的你……有没有哭啊?”
-
温月抵达城外的营地,她在碧珠的搀扶下,走进牙帐。
沿途守卫的兵士在看到温月的一瞬间肃然起敬,纷纷朝她行礼。
温月大方地受了,坐到巴苏的王帐一隅,屁股还没坐热,亲兵就谄媚地撩帘入内,为她端来热气腾腾的酥油奶茶暖身子。
他们记得巴苏的吩咐,专程在军帐里设下侍奉王后的伙厨,为温月炖煮的奶茶不放盐块与胡椒粉末,只撒点葡萄干与饴糖。这是汉人爱吃甜茶的口味,他们尊重温月这位同军将们出生入死的王后,因此对巴苏这些堂而皇之谦让汉人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默妥协。
温月把匕首掖进袖中,妥帖收好,她很警惕,绝不可能全无准备就见巴苏。
她以为今日和巴苏又有一场交锋,然而巴苏今天倒是很好讲话,他非但剑拔弩张地试探她,反而像一只养熟了的家犬,自来熟地枕在温月的膝上,拉过她的手,逼她帮他按压额角,治疗头疼。
温月犹豫要不要取袖子里的匕首,对他的太阳穴狠狠刺下一刀。
但清醒时的巴苏并不好对付,她知道匕首也仅仅只有防身之用,她对他无可奈何。